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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在发怒,砸东西了?

许嘉玄皱了皱眉,裴公公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不想听到脚步声往外来。

裴公公忙就又站定,殿门被打开,是瘦高的首辅出来。

许嘉玄见此也往站了一步让路,余光扫到首辅脸上无悲无喜,同时,陈老太爷亦朝他看了过去。

“许副使这么巧。”

陈老太爷难得主动和他说一回话,许嘉玄不知怎么想到鲁兵做的事,回了一声是。

陈老太爷就又说:“刚才我在陛下跟前参了你一本。记住了,今日是我参的你,可别再怪到他人身上。”

许嘉玄眸光一闪,陈老太爷已经负手往前走,头也没回下了台阶。

同在一处的裴公公自己都觉得尴尬,好好的,怎么就听到这两大对头的私怨,还真不如睡着了呢。忙不迭说帮许嘉玄去通报,溜进了殿里。

很快,便传来皇帝的宣见声,许嘉玄在撩着袍摆跨过门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行娟秀的字迹

今日北方诸事不宜。

“小鱼,瓜子。”

小东西昨天家来后被关了一整晚,这会刑满释放,叼着自己磕的瓜子仁放到梓妤手边。

梓妤用手指捏着,又再塞回它嘴里:“自个吃,下回再犯,讨好也没有用。”

小东西张嘴就喊不敢不敢,瓜子就又掉到桌面上了,忙低头啄回嘴里,咬得咔嚓咔嚓响。

绿茵回来时就见自家姑娘在逗鹦鹉:“您这就放它出来了,一会又得满府乱飞。”

“它敢就给送到许嘉玄那去。”梓妤朝它笑。小东西吓得瓜子也不吃了,一展翅飞到梁上,扯着嗓子喊:“不能送,不能送。”

绿茵被逗得哈哈直笑,取出袖子里的信递给她说:“姑娘您让查的事情清楚了,倒真和许副使没太大关系,最开始的谣言是他手下那个骂了二老爷的千户传的。但不知怎么被周正使的人知道了,在后头添油加醋,才传成您当街骂了许副使,姓周的也太不是个东西,在这里头还挑拨离间。”

梓妤展开信,大概看了一遍事情原由,就把信搁桌上了,笑笑说:“北镇抚司内斗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在千方百计抓对方辫子,恐怕周锦成早就盯住姓鲁那个千户。”

“姑娘,周锦成的算盘打得好着呢,早晨就派人给首辅送信指出是鲁千户干的,首辅已经在陛下跟前参了许副使一把。正好太子殿下那头出了些小状况,陛下顺势迁怒,把许副使又骂了个狗血淋头。”

绿茵把没写进信里的内容口述,梓妤闻言猛地抬头,旋即抬袖挡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得,许嘉玄要把我当瘟神了。”

她早上写的信又应验了,觉得自己不去当玄真的徒弟还真有那么点儿可惜。

其实她只是猜想到鲁千户暗中行事,锦衣卫那头又内斗,八成会被人利用捅上去,许嘉玄肯定得受一些牵连。

结果事情来得比她猜想的快。

绿茵见她还在笑,默默给她倒了杯水,问道:“姑娘,首辅参了许副使一把,您就不担心陈家和许家的怨解不开了。”

“不担心,许嘉玄不能因为外祖父参一本再添怨恨,这回还是他那头不占理,估计姓鲁的已经知道自己被人阴了家丑不外扬,他要算账也只会算在锦衣卫内斗的账里。”梓妤闲闲地说着,反倒问起另一件事,“二舅母绸缎铺子压的那批次货,你查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绿茵就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许嘉玄心里确实对陈家那个表姑娘有一点看法,从宫里出来,一路都黑着脸。

回到镇抚司,他准备带人去兵部走一趟查兵器出入库的帐,鲁兵来到他跟前,一撩袍子便跪倒:“副使,是属下鲁莽,被人有机可乘。”

许嘉玄没理会,喊来他人让整顿出发,鲁兵跪得膝盖都麻了,见他又要出去忙说:“属下这就按军令去领罚。”

他听到这儿,倒是停下了脚步,说:“你要领罚不在我这领,你自己去找陈家,去找他们那个表姑娘。”

话落,再也没理会,带人离开。

鲁兵神色黯然跪在原地,既惭愧又有被人算计的恼火,不用去到陈家,他也已经猜到自己会怎么被羞辱。

可当鲁兵一咬牙,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承担陈家人怒火时,他发现事情还没有完!

有人到陈家,直接找陈老夫人提亲说要把梓妤聘为继室,陈老夫人气得骂人,对方就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说了出来。哪知这时正好又有人来禀锦衣卫千户上门找表姑娘,老人一时激动,竟是直接气得昏厥过去。

鲁兵被陈家护卫赶出去的时候听到两耳,站在陈家大门前愣了愣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又给副使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嘉玄: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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