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成没想到黄氏大胆如此,但他哪里知道,黄氏带着银票跑到陈家去了!
陈二夫人一早就又被黄氏吵得头晕,可是听到她说要揭发周锦成,说知道他都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二夫人思量半天把人带去见婆母。
等周锦成知道黄氏居然找到陈家揭发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
梓妤下午得到消息,知道夫妻两狗咬狗一嘴毛,八成要闹到御前去,她抿唇笑笑。
一个贪得无厌,一个冷血无情,有什么下场都是该!
许嘉玄早上见梓妤还在绣那个香囊,就坐到对面书案后看书,省得被那只又放开链子的鹦鹉偷袭。用晚饭前,他才知道绿茵下午的时候又带着鹦鹉出去转一圈。
他突然想起梓妤也没有转过侯府,就去拿了她的披风说:“我带你到园子里走一走。”
梓妤正好绣完香囊,见他难得开窍对自己体贴,直接就将香囊挂到他腰间。
她低头帮着整理腰带,许嘉玄垂眸看到她精致的眉眼,情不自禁就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梓妤被他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她紧张的样子让他想起昨天的拒绝,僵硬地转过脖子去看别处。
但在去逛园子的时候,他却又厚着脸皮去握住她的手。
梓妤安安静静走到他身侧,不时抬头打量他,看着看着,觉得他若是能常笑笑,应该还是蛮讨人喜欢的。毕竟长得也不丑。
她想了想,跟他说:“要不,你跟我讲讲早些年那件事吧,侯爷是怎么伤着的。”
许嘉玄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提起这个,脚步一顿,侧头看到她仰着下巴看自己。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她身身后是柔和的霞光,一双动人的眼眸有着期盼,如同那霞光一样美好。
他一时有了犹豫,知道自己该拒绝,可又不想打破此时这片美好。
梓妤又说:“你现在不说,以后也不会跟我说吗?我们现在是夫妻,你是准备一直这么别扭着过日子?”
她是存了好好扭转他性子的心,可从这几日来看,她发现他本质还是不坏的,并不是真那么冷漠。
可能是跟他早年丧母有关。
当年他哭得惨兮兮的眼泡她还记得清楚,如果两人间能坦诚,他除了脾气臭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许嘉玄神色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像是慢慢将大地笼罩的暗色。
梓妤细细看着,心中有失望,知道他是不会说了。她叹息一声,轻轻挣开他手说:“回吧,该用晚饭了。”
许嘉玄掌心的温度抽离,他在这瞬间又去将人拽了回来,梓妤毫无准备地被他捧着脸吻住。
她抬手锤了他几下,他不松开,反而更加霸道,扣住她的手将她舌头都吮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梓妤才气喘吁吁被松开,在他唇离开前,她气得狠狠咬他一口。
一下就让许嘉玄尝到血腥味儿,他反手一抹嘴唇,果然见到手背上有血丝。
梓妤冷冷盯着他看,以为他是要生气的,结果他只是抬头望着天边一颗星子嗤笑,又拉住她手回屋。强硬得她甩了几回没甩开,索性懒得跟他生气。
两人沉默的用过晚饭,梓妤先去沐浴,也没再逗小东西,直接上床睡觉。上床前还去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自己裹着那床锦被缩到一边。
许嘉玄沐浴出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知道她下午生气了,默不作声掀开自己那床被子也躺下。躺着躺着,他心里又烦躁得很,特意是她下午那句我们现在是夫妻,说得好像以后就不会是夫妻了一样。
他别扭,她不也矫情!
可越是这么想,他越是难入眠,猛地又坐起身,直接掀了梓妤的被子挤过去。
梓妤正迷迷糊糊要睡着,他突然挤进来,还压在她身上,她瞬间就睁开眼。
昏暗的帐内他一双眼灼亮,似有火苗在里头跳动着。
她以为他要再吻下来,做好他敢就狠狠咬他的准备,他也确实是低了头,那个吻却是轻轻落在眉心。
昏暗中,她听到他说:“当年的事情有一半该怪我,不是为了救我,父父亲不会被那条毒蛇咬了腿,要断肢保命。”
梓妤心神皆是一震,可是他说到这里,就又不说了,从她身上起来,是要下床。
她坐起身,看他穿鞋子的背影,此时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觉得当年事情可能会有误会,但从他嘴里却又听到她没想过的另一种真相。
威武侯受伤居然还与他有关,所以他心里一直过不去,是因为他也是害父亲受伤的一方。如果这么说,说他不能原谅二舅舅,或者是说他一直没能原谅自己?
许嘉玄已经穿了鞋子往外走,她喊住他:“你要上哪里。”
“去睡书房,省得让你堵心。”
这人梓妤能被他气笑。
“谁堵心了,你能好好话说,我能生气吗?”
许嘉玄充耳不闻,仍旧往外走,梓妤冷哼一声,朝他再喊:“去吧去吧,去了明儿满府都知道你怕我,和我吵一句嘴,就只能睡书房了。”
许嘉玄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冷着脸看她。
她挑眉:“不走就躺好。”
一点也不怕他冷脸。
许嘉玄也被气笑了,陈家这个表姑娘向来是胆大的,初初约她见面,她二话不说就来了。
他怕她?
即便知道这是激将法,许嘉玄还是受了,回到床边,一把踢了鞋就躺回去。还把她身上的被子扯掉,丢到床下,仍旧一床大被盖住彼此。
梓妤觉得他可真是幼稚,生起气来跟小孩子一样,还得让人半哄着。
不过他重新躺下,她也没再气他,还往他那里挪了挪才闭上眼。许嘉玄再迟钝,也察觉到她的亲近,一翻身,就又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梓妤被堵了唇的时候心想,这人什么毛病,一生气就爱亲她,但还是安安静静的任他胡作非为。
毕竟她也不讨厌他。
许嘉玄的吻不知什么时候从她唇上慢慢游离在她耳后,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催得梓妤心跳也在加速,脸颊烧得滚烫。
到后来,衣衫尽解,梓妤的腿被他挂到腰间。她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手轻轻搭在他肩头,摸到他身上都是汗。
许嘉玄此时不但身上都是汗,额头上亦是,掌心里的细滑让他手都在轻抖,最终指尖轻挑慢捻地在试探,听到她在耳边的呼吸亦变得不平稳。
他终于缓缓缓沉身,梓妤轻哼了一声:“疼”
那样一声,是在颤抖,又似娇嗔,许嘉玄心神恍惚了一下。脑海里是她那双能勾人心神的眼眸,是她眼角微扬的风情。
他越发的激动,掐着她的腰没有再犹豫。
梓妤却因疼痛睁大了眼,湿润的眼角凝出泪珠,摇摇欲坠,咬牙在心里骂句莽夫!她想喊他慢一些,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重重撞得只能发出细碎咽呜。
她闭上眼,认命地再把唇咬上,他却俯身寻她的唇,含住不松开。
圆房这事上比她想得更难受,初识情滋味的许嘉玄却如同只蛮牛,眼角都红了。梓妤又疼得一缩,许嘉玄脑海在这瞬间紧跟着一片空白,比上回还让他控制不住的愉悦席卷着全身,他闷闷哼了声,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交待了。
许嘉玄不措,竟被踹得直接滚到了床下,发出咚的一声重响,摔了个四仰八叉。
梓妤已经扯过被子包好自己,她疼得冷汗淋淋,使出那最后一点力气,她如今也只有喘气警惕盯着许嘉玄。
这个煞神!就不知道怜惜她一些,那册子他不是看过了吗?!
而许嘉玄坐在冰凉地上又是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踹下床了!!
她难道是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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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玄直想得眼前一黑,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她缩成一团,目光不善地防备着自己,他想说什么甚至是想要再扑上去,证明自己不是不行,外头却传来护卫的高声禀报的声音:“世子,陛下有急召,东宫出事了!”
所有的旖旎想法在这瞬间都被一句话浇灭。
梓妤巴不得他这会快走,许嘉玄没错过她突然发亮的眼眸,脸色铁青去穿上衣裳,匆忙进宫。
梓妤在他走了后,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腰间有几个快要发青的指印她就不该心一软跟他圆房了!
这时的明德帝正气得在乾清宫砸了东西,连要给女儿册封世子夫人的圣旨都掉到地上。太子正坐在下边,脸色苍白,额头包了一圈的棉布,额角处还有一块殷红刺眼的血色。
不久前的东宫走水,太子在浓烟中居然被人暗中推了一把,直接磕到了头,好在太子没磕晕过去,不然怕就要葬身火海。但太医看过伤口,说磕得太深,多半是要留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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