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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又落在她眼角,被她颤动的睫毛搔得有些发痒,他觉得好玩,忍不住多亲了几下。

梓妤终于缓过劲来抗议了:“你快下来”

他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他不臊的吗?!

许嘉玄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翻身躺倒,一只手却还紧紧扣着她手。

“发汗了,再捂一会会,我去给你打水来再擦擦身。”

梓妤没好气地说:“不捂,一股味儿!”

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得又得说她矫情,眼下却破天荒地抓了她的手,在嘴边亲一口:“没味儿。”

他倒是不嫌弃自己!梓妤看得直瞪大眼了,第一回对这个煞神产生无力感。

破罐子破摔的许嘉玄难得见她吃瘪一次,哈哈哈地笑出声,浓浓的剑眉上扬着,是梓妤没见过的意气风发,像夏日的阳光一样有感染力。

她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抿嘴笑了。

用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其实他笑起来好看。

许嘉玄做了彻底不要脸的事后,似乎就放开了,跟她窝在被子里,紧紧楼着她。说要让她发汗发个彻底。

梓妤身前的湿意都要他给暖干了,再三催促才让他起身去打水。

“给我拿中衣。”她指指木柜子,使唤他。

许嘉玄放下水,去拿来衣裳。梓妤这回说什么也不想让他再挨自己,只让他绞好帕子,自已裹着被子坐起来接过,将身上的汗快速擦去,又窸窸窣窣在被子里换过一套新的衣裳。

整个人总算舒服不少。

“似乎没那么烫了。”许嘉玄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梓妤也觉得精神好一些,但还是困,就又卧倒,“估计下半夜就好了,我好困。”

方才没感觉,这下就觉得手酸。

而且总忍不住想握拳。

都怪他乱来。

她再度睡下,许嘉玄自然是不再闹她,而是轻声去打来温水,到一边给自己擦了身也挤到被窝里去。他把人捞到怀里,感慨自己总算像是娶了媳妇的人了。

是这么感慨着,听着她绵长的呼吸,神色又一点点沉了下去,眸光再凌厉不过。

他不相信玄真子的话会成真,他也不会让那些话成真!

皇城,坤宁宫。

吴皇后才刚刚睡下,太子接过宫人的帕子,轻轻给吴皇后擦拭嘴角的药汁,然后站起身吩咐宫人。

“娘娘夜里恐怕会有梦魇,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如若有别的事情,即刻报到景阳宫来。”

宫人郑重应是。

吴皇后已经许久不发病了,但一发病,就疯疯癫癫的,总是说有人要害她和太子。每回发病后,都会有一批宫人不见。

在场伺候的宫人都害怕,就怕自己晚上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祈求着吴皇后能安稳睡一夜。

大宫女送太子出了宫,门外廖公公在守着,见他挺拔的身姿在暗夜中隐现,忙上前行一礼说道:“辛苦殿下了。”

太子眼底有着疲惫,还有着一丝晦涩。他沉默着,往景阳宫方向去,廖公公提着灯笼跟上,也不多话,只默默护送他回到宫里。

在太子迈过门槛的的时候,他到底忍不住说道:“殿下,您心里苦,陛下懂得。陛下已经让南镇抚司的人去调查,看看送信那太监究竟是哪处人马,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太子似乎充耳未闻,直接朝里走了。

廖公公望着缓缓关上的宫门,出神片刻,最终只能是叹息一声,在清冷冷的月光中回到乾清宫。

明德帝此时还没有睡,皱着眉头批折子,见他回来也没问什么,廖公公自觉说了情况,催促帝王歇息。

明德帝没有回应,殿里的蜡烛换了两回,他仍在御案前,一本一本的批着折子,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终于躺下闭眼不到两刻钟,就起身见大臣了。

梓妤发了汗,下半夜果然就退热了。

也不记得模糊睡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动,一睁开,就看到醒来的梓妤是想越过他的样子。

他坐起来问:“做什么?要喝水?”

侧头一看,窗纸已经隐约透进光来,已经天亮了。

梓妤点点头,嗓子干得不想说话。

他明了,把她又按下塞回被窝,自己掀开被子要去给她倒水。

床板在这个时候嘎吱嘎吱响了几声,晃得有些厉害,像是要榻了一样。

梓妤听得心一颤,这床板有些年头了,不该吧。

许嘉玄倒没在意,挪坐到床沿穿鞋子,一边穿还一边跺脚。这鞋子是玄真子的,有些挤脚,得跺两下才能穿进去。

就在这两下中,梓妤耳边又是那个嘎吱声,然后惊呼一声,身子往下坠。

架子床所在处一阵巨响,伴着木头碎裂的声音,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着。

梓妤躺在榻下去的床板上:“”她就觉得要不好。

跺脚引发灾祸的许嘉玄此时也摔了个四仰八叉,身子一半陷下去,两条腿还挂在坚实的床沿上。

“”

绿茵进来收拾的时候,瞪着许嘉玄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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