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在吴皇后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吴皇后惯来温婉的面容变了色问道:“太子?你确定?”
“是先问的殿下身边的池公公奴婢奇怪殿下去那里做什么,又问了路上的人说没见着殿下,却是见到……”宫人眼神看着不远处翠绿的树叶脸上还有着受惊后的恍惚,“确实是说威武侯世子夫人也往那块儿去了。”
但那块儿也不单单是太子殿下帐营的地方,有几处是放了陛下的日常用品帐里都有人守着的。
吴皇后脸上的惊色成了急色又似乎有些生气手紧紧抓住宫人的手腕,指甲掐进了她肉里。
“你跟我偷偷去瞧瞧。”
宫人被掐得疼,却死死忍着不敢吱声找了个借口跟小宫女交待几句,跟着皇后匆匆就走了。
吴皇后一路往宫人打探到的地方去。
四处帐营相似并无明显标志又是禁卫林立巡逻,她越走越得奇怪,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头顶是苍翠的树木几颗松树叶翠似针,她视线一扫而过仿佛被扎了一下就连忙移开又再抬脚往帐营中间去。
吴皇后边走心里却边想四处都是禁卫太子真的可能会在此处见梓妤吗?
但是太子也有调动禁卫的权利。
她心里极乱,脚下步子也越发的快,宫人都已经喘着小跑着。
明德帝那头回了自己帐营里更衣。打猎出了一身的大汗,戚公公特意让人烧了炭盆,叫人打来热水给皇帝擦身。
到底是人到中年,以前结实的肌肉已经微微松弛,肚子上的肉也下垂了。
戚公公视而不见,在边上凑趣:“陛下今儿一展身手,可叫一众将军都看傻眼了,那一箭双雕,精彩绝伦啊!”
明德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曾上过战场,虽然多是在帐中指挥,可那也是他身为帝王的自豪。眼下一听戚公公这样说,原本觉得自己体力渐不如从前,这会把这些都给忘在脑后,高兴得直笑。
笑过后想到太子和许嘉玄,说道:“要不是太子和嘉玄赌了一场,朕可不给他们让猎物,让他们两个大出风头。”
“太子殿下最最随您,奴婢估摸着,太子殿下肯定是占的上风,那一堆的猎物,比许副使的眼看着就多。”
什么叫不动声色拍马屁,就是戚公公这样的,兜兜转转一个圈,还是夸的皇帝。太子都是皇帝的儿子,儿子赢了那还不是老子的功劳。
明德帝被哄得眉开眼笑,觉得这场围猎真是来对了!
此际,马程快的女眷已经归来,几位宫妃换过衣裳,却发现吴皇后并不在女眷所在的地方。
一问之下,说是吴皇后身体有些不适,先去歇一会了。
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把话一传再传,直接传到明德帝耳中。
明德帝擦过身,通身舒爽,听到说吴皇后身子不适,就往她的帐营里去。
“皇后人呢?”
他去到,却是扑了个空,看着空空的凤床,被子整齐得根本没有人翻动过。
宫人哪里知道吴皇后去了哪里,当即跪了一地,噤如寒蝉。
这让明德帝想起吴皇后的疯病来,心中十分不安,转身就出去,边走边问:“派人去太子那里问问。”
结果折回的人禀报也没有见着太子。
明德帝眉头一皱,心中疑窦丛生,突然一声尖叫由远处传来,惊得他捧茶的手一抖。
“谁在大呼小叫!”
戚公公转头就朝外吼,禁卫马上出去,一打听又回来:“似乎是后边的帐子。”
就这一会功夫,已经有人跑了过来说:“陛下,陛下,太子殿下那头出事了!”
明德帝这回真是被吓出个好歹了,茶直接就跌到地上,把下摆泼湿了也顾不上,站起来怒道:“什么叫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侍卫支支吾吾,就是没敢张嘴,只能一低头说:“还请陛下移驾前去一看。”
明德帝就一阵风般往外走,急得戚公公小跑在后边连声喊陛下。
这一声惊叫不但引得帝王注意,连女眷那边也被惊动。
在皇后离开后,最尊贵的莫过是乐平大长公主,她身边围了一众的女眷,正好让她更有时间细细地观察这些姑娘家。
她的孙儿因为被儿媳妇一搅和,好好的亲事便宜了许家,如今亲事还没能有着落呢。虽然还不知道吴皇后看上了谁,但她在这么多里挑一个总不会就挑中吴皇后看上的吧。
在场的人都是懂眼色会来色的,身份低一些的自知太子妃是选不着,可有个国公府正等着不是,便纷纷往上凑。
而在这人群中,一个老妇人被挤得连连退后,最后居然被直接就推搡出去了。那老妇人正是武安伯老夫人,林氏没跟着前来,她仗着诰命硬是把两个庶出孙女也带着攀高枝来了。
只是今儿她谁也没能说上话,发现自己比去威武侯府更不受待见,几乎是就在坐冷板凳。
此时出了动静,众人注意力都被分了过去,纷纷看向禁卫军奔跑过去的方向。
宫妃们也惊疑不定站起来,都在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妃嫔里就有人小声说了句:“似乎是陛下那头的方向。”
此话一出,就有人呆不住了,提着裙子就往主帐方向跑。
其他宫妃见有人抢先了,自然也不愿意落后,不管是什么事,此时能在明德帝跟前露露脸也是好的。跟来的虽然多有荣宠,可谁也不想把更好的机会给到别人。
武安伯老夫人终于是挤到了乐平大长公主身边,堆着笑脸要说话,结果乐平大长公主一抬手就将她推到一边,扬声道:“众位夫人莫要着急,我们只要呆在此处就好。”
大长公主的威仪在此时尽显,让心中有好奇的夫人们都当即回过神来,各归各位不再说话。
武安伯老夫人和两个庶孙女就那么傻傻站在原地,与已经坐下的夫人们一比,显得鹤立鸡群,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大长公主身边的妈妈当即斥道:“哪家的,怎么那么没有规矩!”
把她臊得老脸通红,抬袖掩脸,忙跑到最末的位置上坐着。
在一众女眷都翘首往事出方向看的时候,明德帝已经大步来到被禁卫围住的地方,他还听到了吴皇后的尖厉声音。
“拖下去!往死里打!”
明德帝心头一突,这是要打谁,在侍卫打起帘子的时候忙走了进去。
这个帐营里放的是他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件没熨烫好的正铺在长案上,而太太子扶着那张长案,脸颊嫣红,眼神也有些不太对。
“怎么回事?!”他一眼先扫到太子,可是一转却又惊诧的看到梓妤与许嘉玄也在帐子里。
许嘉玄把梓妤护在怀里,沉着脸搂着人一块弯腰向帝王行礼。
好好的,女儿和女婿也在这屋里,明德帝实在是闹懵了。
太子见到帝王想要拱手请安,结果一收回扶着桌沿的手,人就先倒在地上,吓得禁卫七手八脚将人扶起来。
吴皇后已经扑到明德帝脚下,哭道:“陛下,这里有个贱婢给太子不知喝了什么,若不是许副使在,恐怕那个贱婢已经得逞了!”
明德帝这才看到屋子里还倒了好几样东西,一瞧就是刚才发生过打斗,至于吴皇后嘴里说的贱婢,此时已经滚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最不堪入目的是那个贱婢上衣已褪,只穿着小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露在外头,能晃花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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