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薇孤身一身来到廊前张望,似是希望能透过这浓重的夜色,看到匆匆归家的夫君。初春的夜晚,寒意犹重,这廊下遮挡不住冷风与寒意,不是久留之地。这里亦不是她平日常来之地。只有在她有心做戏时才会到此站上一会儿,待将军回来,略带责备地携她一同去厅里。
哪怕卫千山偶有外出行军之时,她至多觉得有些无聊,可她在这府中向来是逍遥自在的。因为这是她的家,而她在等她的夫君凯旋归来,等她的夫君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疼爱。如今,家已不在,谢雨薇再看这闱庭深院,只觉空旷寂寥。她不知如今等在这里有何意义,不满夫君不会吟诗作对,讨人欢心的是她与人私通,欲享齐人之福的是她今日收下休书,满面决然的亦是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今为何心中叫嚣着想见他。可见了他,自己又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告诉他,自己哪怕与这吴思千私会,亦未曾想过离开他?只怕他会更觉自己恬不知耻,令人作呕。还是告诉他,自己对他并非全然是虚与委蛇,虚情假意,自己是在乎他的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远远地,似是有人踏着夜色而来。谢雨薇只觉眼眶微热,心如擂鼓。是夫君,我就知道他定会回来的!
“天色已晚,外面更深露重,谢姑娘透会儿气还是早些回屋里歇着罢。切莫贪凉,着了风寒,明日回了谢府,倒叫你们家老爷夫人误会我们苛待了你。”卫千辰的声音清清朗朗,却似寒冬中的一盆冰水,霎时浇灭了谢雨薇满心满眼的热情。
“你来做什么?”谢雨薇冷若冰霜道。
“来取大哥的朝服。””
“他在哪?为何不回来?”谢雨薇焦急道。
“托谢姑娘的福,大哥吃醉了酒,已在抱香苑歇下了。明日早朝是否赶得上还未可知,你们既已恩断义绝,谢姑娘也莫要费心惦记大哥了。”卫千辰彬彬有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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