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煦,鸟语飘香,春风已至,暖日斜阳。低矮的房屋纵横排列,巷子里尽是正在逗乐的孩子。在一排房屋末的草丛中,忽地冒出一人。
我高兴地从草丛中站起身,一手捧着一株稀有花草,一手弹掉花上的虫子。
我叫若比,是名普通的学子,家住沙陇村,沙陇村后有山林前有山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家中有父母二人,无兄弟姐妹,远方还有不常往来的几位伯伯。我们的家境一般,父亲若韩是名小商人,母亲若琳在家打理家务,虽然比不上为官人士,比不大户人家的富有,但父母待我从未有亏。
我是他们的唯一,他们也是我的唯一。
我今年十八岁,以学子的身份在几个国家共同建造的学堂成院学习。成院一般招纳皇族中人及贵族子弟,再有便是官家儿女。我作为一名普通百姓,本无机会踏足成院,但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让我入学,父母低三下四四处寻人,花了重金才将我的名额偷偷加了上去,而即便如此,靠钱进来的人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如意,因为这里,始终是权利胜于金钱的地方。
我很幸运,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但同时我也经常感到孤单。我交了几个朋友,但友情却像一条绷紧的线,随时都可能断裂,不过没关系,只要这个世界还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我的人生便充满着意义。
山顶上传来了钟声,我习惯性收拾书本装进娘亲为我做的背包向上课的大堂走去,一路上,是一阵阵欢笑声,但没有一阵属于我。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环境中,我习惯了低调,习惯了掩饰,这不是懦弱,这是安全。
不像其他贵族子弟不守规矩地大声说笑,不像贵族小姐聚在一起议论颠倒黑白的是非,我坐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安安分分埋头看书。
放眼整个大堂,有心向学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又有何妨,我已经习惯了嘈杂的世界,已经习惯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生活,所以不论外界的影响有多大,只要我的心是静的,再大的波澜也不过世外之物。
“哟,小才子,这么认真啊?”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过来俯身在我耳边道。
我条件反射退开身子,眼神冰冷地看向来人,这人叫齐缪,是我们伽盛国的邻国,也就是云湘国的太子,什么都不好,就是好色,人长的也算清清秀,就是每天从温柔乡里钻出来后浑身沾的一股胭脂味儿每次都让我想将这人永远扔出我世界的百米远。
“若比,你说你每次对着这些书本有什么用,上次我放你桌上的胭脂怎么没用,那可是花了千金才为你买下的……”齐缪坐在我对面,眼神痴迷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对上他的眼,浑身的鸡皮疙瘩蹭蹭蹭往上竖。
他身后的男子,我们伽盛国的皇子之一,鲁忻一把将我的书扔开,“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伺候好了大爷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桌,往椅背一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靠点手段进到成院的学员,地位是最低下的,因为无权,无势。
在这个世界上,权势第一,其次才是金钱。
事实上,我见过不少背景不够强大的学员被凌辱到从成院的大门爬出去的,也见过根本没机会出去的,尽管成院还是存在没有背景的学员,但他们大部分人的日子过得也甚是卑微。
好在我的处境并不那么糟糕,当然,这是有前提的。
第一,我低调,第二,我能忍,第三,就是这张出众的脸,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成院里面,我有一个强大的护盾,至于这个护盾是什么,我们稍后再讲。
今天这种事情,说实话,我已经习以为常,但再来一次心中还是止不住一阵堵。
“对啊若比,你说你那么辛苦有什么用?最后也就拿到那点可怜钱,还不如跟爷出去逍遥快活,就一晚上,爷能赏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旁边的人都在笑着,那些贵族小姐也在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侮辱人,难道可以是一种乐趣?
两人看我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坐在我面前的齐缪还伸过手来碰我,我一气之下重重地挥开他的手,也不知道弄到他哪了,搞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好你个婊子,竟敢伤爷!”他猛地站起身,正要发火,上课的老师,严安忽然进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上课了知道吗?!”严安拍了拍桌子,用命令的口吻斥道,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坐回各自的位置上,齐缪愤怒地看了我一眼,也回了自己的位置。能给这些鼻孔朝天的子弟上课的人,定然是有权力驯服这些子弟的,严安扫了我一眼,严肃地说,“若比,下次记得注意些,别老做些破破坏纪律的事。”
我低头不作声,默默捡回自己的书本安分坐好,无权无势的人永远是躺枪的那一个,尽管对错摆在面前,也不一定能得到公平。齐缪是云湘国的太子,严安就算再有权势,能不得罪自然不会得罪,所以现在他的态度对我来说实属正常。
一堂枯燥的课结束后,我被严安叫走,去到老师办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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