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恭敬地一躬身,试探道:
“阁下可是诸葛先生?”
那人讪笑着,“诸葛孔明不及弱冠,阁下眼力不怎么样啊?”
华文轩尴尬地笑了笑,
“我只是闻名而来,并不知道卧龙先生现况如何,让兄台见笑了!”
那人更是放肆大笑起来,
“卧龙先生?可笑可笑!孔明师从司马公多年,胸有大志,天下奇才,将来必是名动天下之人,所居之丘唤作卧龙岗,这都不假。但现在就唤作先生?置徽公何地?便是庞士元也是徽公亲口称赞的南州名士之首,都还以学生自醒,哪里有他孔明先生之位?”
华文轩心中已是明了,看来诸葛亮这还没显山露水啊!司马公定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了,庞士元更是“凤雏”庞统啊!此人随口提及便是日后名满天下的大才,想必也不会是凡人。
“是我莽撞了,先生之说并非孔明自诩,是我太过恭敬了,才随口说来的!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脸上也不曾显出任何不悦,依旧是嬉笑着回答:“不敢当,颍川徐福,因十年前替友报仇惹了官非,现在唤作徐庶,徐元直便是在下了!”
华文轩一愣,乖乖!这是徐庶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找到了徐庶害怕寻不见诸葛亮?再说,徐庶之才也是杠杠的啊!
华文轩慌忙去寻茶盏,自己的那杯却在徐庶手上,也顾不得许多,抄起何晏的茶盏便要与徐庶碰杯,
“在下南阳华文轩,是一千多年后穿越来的学生,有幸遇见元直大才,甚是激动,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徐庶一愣,穿越来的?什么东西?
好在徐庶本是豪迈之人,最是讨厌繁文缛节,华文轩不假思索之举却甚得他的欢心,徐庶端起茶盏,与华文轩用力一击,一饮而尽,口中嚷着:“痛快!”
华文轩将茶盏丢于案上,却没看见何晏已是红了脸,何晏自从被华文轩撞破了身份,心情本就纠结,此番又被华文轩共用一盏茶,心中更是羞的无地自容,猛然转去一边,直面着淅沥沥的水幕,两手将衣角扣得快起了线。
华文轩将甘宁劝入席,几番撮合下,化解了两人怨气,两边都是豪迈之人又都久居宛城,三言两语之后,越聊越投机,甘宁起身吩咐老板去酒肆打了几壶水酒,徐庶又披蓑衣跑去食肆买了几份菜蔬,三人围坐在茶肆中开怀畅饮起来。
雨渐渐住了,何晏见三人相谈甚欢,更觉得自己多余,便早早回了马车,马夫与曹丕的侍卫也知趣的退到车旁自去歇息了。
三人畅谈无碍,华文轩方知诸葛亮前去江南探视其兄诸葛瑾去了,徐庶也是前来拜访落了空才刚好在这村落避雨的。华文轩谈及穿越一事,甘宁与徐庶倍感惊奇,聊及天下大势,华文轩也是水酒上头,不慎将曹操与刘备暴毙和日后天下三分之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徐庶与甘宁相关的事迹。
两人倍感震惊,甘宁一介武将,天下大事只知皮毛,徐庶弃武从文多年,师从名家,又在司马徽处研读数月,胸中自有时局,此刻已是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徐庶沉思良久,说道:“文轩,你所言日后天下三分,可如今刘皇叔与曹丞相都已暴毙,三分天下已去其二,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华文轩也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刚好借机向徐庶讨教,“我也不知道啊!我所知的历史已经改变了走向,如果不按我知道的历史发展,那么我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啊!元直教我!”
徐庶沉吟了一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如果放任如今局势发展,曹氏必然蒙受重创,曹孟德虽多有不臣之心,但身在乱世,强权当立,便不是曹孟德,也会有马孟德,袁孟德!曹孟德在时,汉室尚且风雨飘摇,如今曹操一死,其子年幼,若无肱股之臣勉力维持,青徐必会先乱,河北袁绍挥师南下,淮南袁术,荆州刘表,西凉马超韩遂皆有借口围剿之,这天下怕是就要落在袁氏手上了!”
甘宁附和着点了点,端起水酒一饮而尽,“可惜刘皇叔仁德之名刚起,一朝暴毙,烟消云散!”
徐庶接过话音来,“玄德公以德服众,又携皇叔之名,日后必定从者众多,如能从许都脱困,蛟龙入海,定会印证文轩所言裂土为王。可惜啊……”
华文轩也时发愁,这穿越过来搞得一塌糊涂,时局如何发展眼下来看真是一头雾水。
徐庶又饮了一杯酒,拍着案子说道:“天下之势上应天时,亦看人为,我们在这里揣度良多,又有何作用?”他看了甘宁一眼,“不若此时我等随文轩兄弟往赴许都,做一番事业,搅动一下这大汉年轮!”
甘宁也是虎躯一震,拍着徐庶的肩膀说道:“兴霸正有此意!文轩兄弟穿越而来尽知前事,元直兄弟身负大才谋划后事,兴霸愿为马前卒,我等做一番大事,也不枉此生!”
华文轩一愣,哎呀?就这么把我算上了?此时此景是不是该找个桃园什么的拜拜天地啊?我日!
徐庶笑盈盈地一掌拍在华文轩的背上,却不知是酒后大力还是怎样,拍得华文轩背后生疼,竟起了抗力,徐庶只觉得手掌中一阵酥麻传来,撤手不及已是被电了一下,整个手臂都瘫软的举不起来了。
甘宁早知被电的滋味,连忙上前搀扶着,华文轩一脸歉意地想要上前,却被徐庶止住。
“这是何故啊?竟似被雷击中了般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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