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里的黑雾被大肥和安安吃下去以后,光明和阳光重新照了进来。
看着好像解除了短暂的危机,但是因为不知道问题的来源,不知道末后是否还有一只黑手,所以白宛和躲在拥有肥硕身躯的大肥身后,好歹拥有一个挡箭牌。
此时此刻的城镇里,除了个别修为扎实的,心境不收影响的还勉强存在理智,清醒着以外,其他多有的人全部晕倒在地,不知死活。
白宛和真真切切地看见那边挂在空中的玉虚真人,还有倒挂着的青人。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人在之前就已经从飞剑上掉了下去,迷失在黑雾之中才对,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就当是能量守恒定律吧,哪怕是地心引力呢,他们两个也该掉到地上,砸出一个大洞才对。
居然,竟然,两人违反了自然的原则,跟被蜘蛛网拦截了似的,当空挂在了天上,保持着静止,没有呼吸,没有动作。看上去,跟个死人没啥两样,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玉虚真人再不济,也是白宛和现在能抓到的最不错的壮丁了,怎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呢?
“玉虚子!!!你个混蛋,你再不醒,老婆被隔壁老王拐走啦!!!”白宛和冲着玉虚真人高喊。
音波一圈一圈扩散,激荡,层层叠叠弥漫,波纹状向外持续不断地传出去,而且没有因为扩散而削弱,反倒最外一层的音波比最里一层的音波还要强悍。
这一声的激荡,乍一听确实很扎耳朵,但要是静心聆听的话,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奥妙。声音里带着温厚的真元,还有一丝丝的安抚气息,像是百年古井般沉静,又像是千年古庙中的钟声,宁静又祥和,抚摸着中了招的人,驱散他内心的雾霾,温柔地将他唤醒。
“额啊!!”玉虚真人倒吸一口冷气般,如梗住一般突然惊叫着清醒过了,陆地上的修道者们,也陆陆续续因为白宛和的这一声呼唤,受到了灵魂的安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玉虚子,快,快离开那里。”又一大片的黑影朝玉虚真人的那个方向袭来,白宛和手忙脚乱地朝玉虚真人比划,虽然因为有大肥和安安在,她不用惧怕黑雾席卷,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是黑雾那么简单,白宛和几乎游戏词不达意地大喊,“快,你倒是快呀,那个……怪物……怪物,走。”
玉虚真人因为刚才黑雾的袭击,脑中有一刻的空白,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木讷地在哪个无形之中的蜘蛛网上倒挂着。玉虚真人的视线移向旁边的已经静止的飞剑,再移向下方同样倒挂着的青人,他疑惑非常,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虚子,你倒是快呀!”不远处的白宛和已经骑上了大肥,越飞越远,看到玉虚真人还一动不动,她急的上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地拍着大肥的背,“你倒是走呀。”
大肥吃痛,甩甩肩膀,死鸟眼鄙视着白宛和,心道:玉虚真人那分明是被刚才的黑雾迷了心窍,哪里还有自主意识,亏你还是一个仙人,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大肥比白宛和靠谱,也比白宛和有良心,他一扭头,冲着玉虚真人吐了一口唾沫,恶心的唾沫黏在玉虚真人的肩上,叽叽咕咕转了两圈,便从玉虚真人体内抽走了所有的黑雾,唾沫变得黑黢黢的一个珠子,滚到了地上,玉虚真人这才勉强恢复了神志。
“快走!”白宛和也没时候吐槽大肥恶心的唾沫了,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快走”,便匆匆拍着大肥的翅膀,赶忙再向更远的地方飞去,远离近在眼前的那大似一座山一样的怪物。
玉虚真人虽然刚刚有些神志,但是不阻碍他拥有恐惧,那种后背发毛,脊骨发凉的感觉,致使玉虚真人清醒的格外快捷。他屈指一弹,一个指刀飞出,唰唰两下,就割断了空中看似无形的蜘蛛网,右手快速捏诀,催动飞剑,跳了上去。
“五丈绳,来。”玉虚真人高喊一声,左手飞出一根长达五丈的绳索,他下方一甩,绳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瞄准青人而去,卷了青人便自动收缩,飞到玉虚真人的剑尾坠着。
这边,玉虚真人才催动御剑之术,飞出不过一二丈的距离,那边,大山一样的怪物便从空中坠落,刚刚擦过玉虚真人的肩膀,落了下来,砸中了适才他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客栈。客栈中还有很多昏迷未醒之人,还有醒后未能恢复神智之人,全部在一瞬之间变成了肉泥,联句全尸都不能寻得。
要是别的伤春悲秋的时刻,白宛和或许还会为那客栈老板的不得善终感慨一番,也许良心发现还会修缮一座坟墓,但是现在她自保不暇,逃命都来不及了。悲愤和感慨,伤心和难过的心情,在生命之前,自然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轰轰轰!!!”又是三声,借着便是类似于大山怪物的东西,黑黢黢的一大坨,从天而降,分别掉在了黎州不同的位置,不知道炸死了多少人,因为除了这一块城镇之外,漫天的黑雾,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还有地动天摇的末日般的预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像是死物一样的大山,突然从身上冒出弯弯扭扭的,像是蛆虫一样的触角,触角还带着黑气,向四周伸出。凡是触角触碰到的东西,不管是半死不活的人类,还是房屋树木,全部都被触角一一抓牢,再送进大山周围。
大山怪物陀螺般快速转动几圈,朝天的方向突然开了一个口子,巨大的血盆大口,附带着摄人心魂的嘶吼声和恶臭。触角把抓到的东西源源不断地丢进血盆大口,大山怪物都不带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吞咽的东西越多,大山般的身体便随之不断地成长。
偶有几个清醒的修道者,或许前一秒还在为自己侥幸逃脱而庆幸,然而后一秒,便面临了真正的,也是绝对的绝望,面对死亡,不,是面对比死亡更加生不如死般的绝望。更有甚者,甚至都不曾逃跑,不曾挣扎,呆呆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对自己的宣判。
血腥气混合着大山怪物的口臭,粘黑的液体,腐蚀着黎州的土地也摧毁着修道者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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