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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那些人又有什么错呢?只是被时势推着走罢了,再有逆转天地的本事,再如何位居高位掌管皇权,最终也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小漩涡,不管生前如何,在史书上不过一两笔草草带过,好坏全由不相知的人盖棺定论,又有谁能从这一两笔评判间得知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如苏其二,世人皆说她小小年纪狠毒心机,一个女娃却妄想举旗起事、要夺尊位,致使苏地分裂,百姓流离,生灵涂炭。

可以苏地那时分崩离析之态势,没有苏其二,也会有念其二、花其二、李其二、董其二,多的是虎视眈眈争天下的人,区别只在苏其二是当今苏尊的妹子罢了。

世人未曾亲见、亲历,不过是口口相传,这口口相传造出的苏其二,果然是真的苏其二么?

荣嗣内叛时,她不过十岁。

在江离洲看来,不过也就是一个早慧的幼童。

一个过慧早夭的人罢了。

江离洲叹了一气,见花三正看着那说书人将自己的什物及赏钱收拾完毕后往茶馆走去,替花三续了一杯热茶。

茶未倒至一半,花三倏地站起身,与他笑道:“我出去会儿,有些事要办。”

江离洲见她虽是笑着的,浑身的杀气却是藏不住了,身子紧绷,其实肃穆而萧然,眼底的冷冽像层冰,叫江离洲心头不由得重重一跳,不发一言,继续将茶倒满了,轻轻一点头。

花三有些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又被江离洲叫住了。

江离洲忍不住,劝解道:“桑哥儿,你虽是五庄的人,得朝堂庇护,留了名字在江湖榜上。但那说书先生可是平民老百姓,他也没有冒犯你,你何至于……”

花三松松一笑,道:“江离洲,我可没有说我要去做什么,你做什么要多想?”

江离洲严俊道:“我与你相识多年,你想要去做什么,我还是猜得到的。桑哥儿,你在江湖榜上留名,因江湖纷争杀江湖人,朝堂不会追究你,但你若杀的是个平民百姓,是要按朝堂律法处置的!”

花三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看进了江离洲的眼中,勾唇一笑,面上是决然的,“江离洲,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说罢自二楼纵身跃下,翩如鸿雁,轻轻松松落在茶馆外头,引得见到她这身手的人一阵惊叹。

江离洲跟着奔到茶馆临街窗边,只见花三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还未走远的说书先生,面上颇为热络谄媚,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说书先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并热情带着她往前头去了,转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江离洲招来小二,给了一枚银子,问了说书先生在自鸣城的落脚处。

小二见着那枚银子,眉眼笑成一道线,殷勤答道:“往前有个客栈,咱家掌柜的给先生开了个天字间,具体哪间就不晓得了,公子若想知道,我跑个腿儿替您去问问?”

江离洲摇头道,“无妨,你忙你的去吧。”将小二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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