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
苏妄与张君宝欲要绕过山门的人群,旁边忽然冲出个面阔耳大,满面髯虬的大和尚。
大和尚想来性情火爆,见着山门前人挨着人,似是怕轮不到他,正急切分拨着人群往前挤去。
但见大和尚倒持一把勾月禅杖,上或拨或拉,连拖带拽,腿脚当真不慢,不一时刻就给他闯了进来,迎头与苏妄人一驴赶上。
大和尚倒是被这只古怪的队伍害得吃了一惊,却也不管其他,见着人微微退避就一头冲了过去,可奔到一半,忽又返了回来,目放精芒,围着黑驴转悠了圈,深深吸着气儿,满脸陶醉。
想来又是一个好酒的。
“后生,你这是什么酒,闻着可真够劲,可有多余的,能否允和尚一些?”
大和尚说话直接,张口就要拿东西,但语气却不似外表般粗鲁,也算有理有据,可为人却有些糊涂,对着人连连摆,也不知说得后生又是哪个。
“这倒是可惜,我等也没有多余的了。”苏妄轻轻摇头道。
所谓钱帛动人心,这灵果酿成的美酒,在俗世也算难得,如今许多人在此,苏妄如何会将葫芦拿出来,给自己找麻烦,当即蜿蜒拒绝了。
“真是可惜,想来和尚没有这个福气!”
大和尚连拍大腿,一脸的懊恼,并不胡搅蛮缠,苏妄和张君宝也暗暗点头,哪知无意间恼火了某只蠢驴,前腿一跺,后腿一撅便蹬了过来,碗大的铁蹄裹挟着劲风尖啸而来,仿佛一只穿空的利箭。
“铛!”
危急关头,大和尚本能举起禅杖往前一挡,但闻一声沉闷轰声,大和尚被震退了步,一步一脚印,入地寸有余,玄黑的禅杖依然嗡嗡颤鸣着。
这般异象,无不叫左右的武人侧目,为黑驴的“神勇”震惊。
“好驴,宝驴。”震惊过后,大和尚一脸欣喜,黑驴既然一身酒气,想来酒品不差,再加上有些不同,喜得他满心欢快,恨不得引为知己酒友,反而将苏妄这个主人丢在了一旁。
“兄长,兄长,你刚才动了?”
恰在这时,人群跃出了个满头大汗的青年,急匆匆切入大和尚身前,一脸警惕的盯着众人,长刀微微斜指,指头扣着刀鞘。
青年身高八尺,面容倒是清俊,只是衣服上满是褶皱,想来刚才一直被堵在后面,又不好意思如大和尚一般推挤人群,此时听到异常就冲了出来,倒是义气。
“无事,无事!”大和尚拨开青年,向苏妄等人抱拳,忽然一拍脑门,大叫道:“我刚才想什么来着,差点忘了正事,几位莫怪,鲁达去也。”
语毕,大和尚拉着似乎有话要说的青年就钻入了人群,当真性急如火,叫苏妄哑然失笑。
“师傅,是关西鲁达,尝闻外功练得极高,有倒拔杨柳横击军的事迹,上那只勾月禅杖有重达八百六十斤。”
张翠山自然不是无端端卖弄江湖消息,而是意指黑驴,对苏妄起了疑心。
鲁达一身外功精湛,千八百斤的武器提在上举重若轻,一路横冲直撞竟未伤到一人,可见武艺精深。
然而,黑驴一蹬腿间竟能将鲁达击退,虽有出其不意的原因,也可见神异,身为黑驴主人的苏妄,自然不该是他表面那般普通的。
“也算英雄了得!”
张君宝轻轻颔首,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张翠山的话里之话,再次邀请苏妄同行,急得张翠山脸色愈加通红,真如醉酡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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