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坐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落满雪的荒原。”图灵先生说。
“他们必然在那里制造了一个尼伯龙根,一个巨型的尼伯龙根,我们之前忽略了这种可能性,我们认为人类是不可能造出尼伯龙根的。”贝奥武夫说,“可那帮家伙是疯子,对别人来说不可能的事,对他们未必不可能。”
“可不被邀请的外来者是无法进入尼伯龙根的,95坦克的滑膛炮并不能轰开尼伯龙根的大门。”图灵先生又说。
“规则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但少数的例外依然存在,某种高阶言灵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偏偏就能打开尼伯龙根的门。”
“钥匙!”图灵先生恍然大悟,“三峡事件之后他再也没有被启用过,我简直忘了那家伙。”
“那家伙的身体非常虚弱,从生下来基本上就活在保育箱里,目前他是唯一拥有该言灵的秘党成员,我们实在牺牲不起。”贝奥武夫说,“但他已经开始热身了。”
“热身?”
ea立刻调出了影像,那是一群护士正从一个透明的保育箱里抱出一个男婴来,把他泡在热水里给他洗干净,再仔细地抹上润肤霜。婴儿瞪着一双根本不符合自己年纪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偶尔扫视镜头,任凭护士们揉着他的小胳膊小细腿。
“他是我们最,“末日派!”
“末日派已经消失了很多年。”范德比尔特先生说,“真的是他们?”
“他们在北西伯利亚有个基地,我们一直在找。”贝奥武夫回答,“所有的线索就要汇聚,路明非、末日派和那位已经沉睡了数万年的至尊,人类危在旦夕,而我们的责任是不惜一切手段,阻止它们的汇聚!”
“亲爱的贝奥武夫,当年分裂我们的,到底是什么?”图灵先生环顾四周,“我想在座的不少人跟我一样并不完全知情,那场有史以来秘党最大的分裂事件,它的资料却只对极少数核心的元老们开放,你是核心元老之一,而知道那件事的多数人甚至已经老死了。你们真的要统统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么?”
“在我的资料库中,关于末日派的数据也已经被彻底删除。”ea也说,“我曾经知道,但是不被允许记住那些事。”
“很抱歉先生们,”贝奥武夫沉默了良久,仍是摇了摇头,“那场事件的真相,没有人真的知道,我也只是读过案卷,那就像读一段历史。历史总是后人写的,写作者的立场决定了事件怎么被解读。我无法还原事情的真相,我只能说,经过某件事之后,秘党中的部分人觉得末日即将降临而人类根本不可能或者不值得被拯救,世界注定将被毁灭,会有新的时代,然而那是龙或者高阶混血种的时代。在漫长的历史中,人类只是卑鄙的簒夺者,在大约数万年的时间里篡夺了龙族的统治权。相信这个理论的人离开了秘党,对他们来说屠龙只是徒劳无功的牺牲。”
“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人类真的不值得被拯救。”图灵先生说,他一直是个具备奇思异想的人,“反正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人类值得拯救。”
就在贝奥武夫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尖锐的汽笛声。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外面,那无疑是一列1100次特别快车正在进站。繁忙的时候,每天都有一两趟1100次快车往返于芝加哥和卡塞尔学院之间,汽笛声如同悠扬的风笛声,是这座学院的背景音乐。可眼下学院几乎处在不设防的状态,精锐的专员们都已经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的分部,为免有人顺着这道最便利的交通线侵入学院,长达数公里的铁轨被拆毁,1100根本就是处在停运的状态。
这座学院并非不曾被入侵过,元老们如临大敌,他们年轻时也许曾是屠龙战场上的悍将,然而毕竟年纪不饶人。
“ea,我想知道你的防御系统能够承受什么级别的进攻。”贝奥武夫低声问。
“我很难确定我能够摧毁他们多少次,但您可能要准备迎接一下客人。”ea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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