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是没有力气！也不是一不小心松开了手！”我瞪着李露，“妳是故意松开手的！妳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李露大叫起来。
“妳是！妳是！！”我比李露叫得更大声，“苏琪是妳杀死的！是妳！！”
“不！不是不是”李露无力的一下瘫软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的表情中含着无比的愧疚。
忽然，李露一怔，目光望着墙，不！应该是望着眼前的空气，眼神有点呆滞，神情慢慢变得有丝慌张，就像思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苏琪看着我的眼，她好像知道我想把她扔进水里一样，眼里全是惊恐的表情，瞪着我，含满了乞求，泪水在她眼眶里直打转，就像受到伤害的小梅花鹿的眼神。”
“我知道苏琪是在叫我别放开我的手，她在祈求我别扔下她。”李露使劲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跟疯了一样，“可是我还是闭上眼放开了我的手，我听到咚的一声，等我再睁开眼看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李露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哭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丝丝的血迹在头皮上显现，她也不觉得疼，就这样哭着，扯着
“李露！李露！别这样！别这样啊。”我跪在地上抓住李露的双手，和她一起痛哭，一起流着泪。
“当时苏琪为什么不说话呀，说让我别放开她，也许她一开口我就真的不会扔下她了。”李露扑进我的怀里，“馨姐，妳说苏琪为什么不说话呀？为什么？”
“没事了，李露，别再想了啊。”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李露忽然从我怀里挣脱，“我知道，她是怕那两个山民听见我放开她，她往水里掉，她也没有出声，我也知道，她是怕我被那两个人发现。”
“我害了她的命，妳说她怎么还那样的想着我呀馨姐！”李露抽出手使劲的捶着自己的头，我怎么也抓不住，络腮胡急忙把李露的手按住，渐渐地，也许是累了，发泄完了，李露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把她扶起来躺在床上，慢慢的她就合上了眼，睡着了，可是她的嘴里还时不时的在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想太多了，妳”络腮胡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再说出口，只是长长的一叹，听着这一声叹息，我也像被感染一样，望着远处的旷野，深深的，深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不是所有的人，在危急时刻为了自保，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望着络腮胡，他默默地看着我，缓缓地吐出几个字，“这或许就是人性的本能吧。”
“本能？这是罪恶的本能！”我忽然想起了张燕呢这个女人，如果说李露的罪恶本能是被逼出来的话，那这个女人则是自己在挖掘自己的属于罪恶的本能。
“在想什么？”络腮胡撑在矮墙上，回过头来望着我，“是不是有很多想不通，就是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摇了摇头，这显然出乎络腮胡的意料，我静静的看着他的双眼，“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有这种罪恶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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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络腮胡舒出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脑袋，“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只是看妳我愿不愿意去开启它罢了。”
“那你有一天会开启它吗？”我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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