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梅在医院足足待了五天,自己身上那点钱用完不说,博艺还给垫上了一大笔。
这穷人啊!是病不起的,辛辛苦苦这么久,这一病啊!就回到了解放前,身无分文不说,还有更坏的事在等着她。
砖厂厂长成功将自己的资金转移,同自己的原配离了婚。
当初淑梅的威逼,他是牢牢记在心中。他堂堂一个大型砖厂的厂长,却要对一个小女人服软,这口恶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男人记起仇来,比女人还要不可理喻。厂长从民政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厂里开掉淑梅,发泄内心憋了这么久的气。
本来他还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不至于被说成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没曾想淑梅的长病假,让他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以淑梅三天两头请假,耽误订单的准时完工为由,将淑梅给炒了鱿鱼。
病好后的淑梅,本想抓紧时间去厂里挣点钱,用以过日,家中实在是家徒四壁。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到厂门口,就被守卫员告知:“大妹子啊!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结工资?”
结工资?淑梅满肚子的疑惑,皱了皱眉,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守卫员,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老到厂长办公室门口,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门,心中虽然生气,但却想不到丝毫可以挽回的办法。
厂长见她进来,把已经准备好的一点钱,往桌上一拍,“拿着钱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厂长原本还想向她解释开除她的理由,可看着淑梅横眉怒眼的,他就来气。我是老板,我想开谁就开谁,还犯不着和她们论长短。
淑梅走到桌前,将钱拿着手上数了两遍,然后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饶过桌子,朝厂长的位置走去。
淑梅是怎样的角色,厂长是心知肚明,看着淑梅向自己逼近,他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你想干什么?”
淑梅没说话,举起手狠狠的给了厂长一记耳光。由于事出突然,厂长没来得及反应,淑梅这一耳光是扇得又准又给力。厂长是险些被她扇翻在地,还好有桌子挡住,才免了狼狈摔到地上的尴尬。
站稳脚跟后的厂长举起右手,想还击过去。淑梅见状,并没有闪躲,反而把脸侧着迎上去,示意他赶紧打。
见淑梅如此,厂长反而退缩了,高举的手又放了下来。
“呸!小人!”
淑梅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从嘴里挤出小人两个字后,走出了厂长的办公室。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对于淑梅而言,刚刚有了起色的日子,再一次跌入到深渊。前途渺茫,她再次失去前进的方向。
生活已经这样,娘家还是不放过剥削她劳力的机会。她忙完自己家地里的活,还要赶回娘家去帮忙。没有了工作,她还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忙完了一年的最后一季收种,就逼近了年关,淑梅也彻底的清闲了下来。
有刚从地里挖的红薯,再加上从猪嘴里匀下来的玉米。淑梅把它们做成红薯汤和玉米饼,勉强还可以裹腹。但淑梅深知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靠着家里那点微薄的收成,根本没有办法衣食无忧。
其实也只有她每天都饿着肚子,吴菊和张炳林老两口,还私藏着不少粮食和钱,趁她出门不在,她们都会偷偷摸摸的开小灶,反正他们是不会把自己饿着。
唐博艺还是和以前一样,竭尽所能帮助淑梅,地里的活,家里的活,他都会变着法的找借口去帮忙。
但帮衬归帮衬,博艺再怎么倾力付出,也难以以一人之力撑起两个家庭呀!
为了生计,淑梅再一次踏上寻找工作的征途。
村里是没什么活可干的,她去到了镇上。体力活倒是挺多的,但大部分都不要女性。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找上称心的工作。
一日,淑梅又吃了闭门羹后,坐在镇子上的一棵老榕树下发愁。经过一天的奔波,淑梅早已累得两腿酸软,再加上一天没吃一点东西,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拿出早晨出门时带在身上的一块玉米饼,玉米饼早已凉的发硬,但对她而言,这饼可珍贵着呢!她一口一口小心的咬着手里的饼。
这时,一个穿着整洁,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坐到她身旁的石头上,那女人满脸的友善,看起来让人感觉特别的好相处。
“大妹子,你就吃这个啊?”那女人看着淑梅手中硬邦邦的玉米饼,用怀疑的语气问到。
“嗯!”
淑梅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嗯了一声,下意识把手里的饼拽的更紧。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她的话触碰到了淑梅内心的伤口。片刻的紧张后,她继续艰难的吞咽着口中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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