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便是纯阳门?”薛海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山崖边的一栋茅屋,还有几亩耕地。
秦灏明微笑着把玩长龙般的白胡,见到不仅薛海,连冯青青也是一样表情,情不自禁摆手起来:“虽不是,却也是。青青,把为师的迎客钟取来。”
摸不着头脑的冯青青从布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黑铁钟,交到秦灏明手里。
却见秦灏明举起铁钟,轻轻摇动。听着那阵阵清脆的响声,他自顾自的念起咒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远处茅屋里的人许是听到了钟声,竟猛然推开大门,闪出一个身穿青袍的老道士。
“哈哈哈哈!我当是哪个师兄弟,原来是秦师兄啊!”
这老道一看秦灏明,立刻激动异常的大步走来。
秦灏明也微笑着收起迎客钟,作揖行礼:“孟师弟,一别二十一年,近来可好?”
哈哈大笑中气十足的孟老道一把托起秦灏明的礼,激动的上下打量三人,目光停在薛海身上,不禁感慨道:“你二十一年才回一次门派,这些年来,又有好几位当年的师兄弟走了
。你若不来,相信过不久师弟也见不到你了。”
秦灏明也是叹了口气,却也不愿谈这伤感的话题,只是目光引向薛海和冯青青两人,笑道:“这是愚兄收的徒弟,想来也该到时候找人继承衣钵了。”说罢,对着呆立在场的冯青青瞪眼道:“还不快见过你们的孟师叔?没大没小的,这可是我纯阳门在梁国的接引人!没他照应,你们就到不了纯阳。”
闻听此言,薛海和冯青青立刻老实的作揖拜礼,连称师叔不提。
孟老道点头接过,忽然看着秦灏明道:“门内的规矩你是知晓的,带回山门的弟子,修为不及练气五层……”
“哈哈哈哈。”秦灏明一阵得意大笑,反而调侃起来:“孟师弟,许久没见,你这望气术的本事却下降了。你且好好看看。”
“啧啧啧。”孟老道抚掌称奇:“果然都是练气五层,是老弟眼拙了。只是羡慕了师兄收的好徒弟啊。”
“诶,早半个月前,师兄我已至书信于门内,想来这登记在册的事。。”秦灏明有点担心的说来。孟老道笑道:“师兄多虑了,这些年门内封山,那帮管事的家伙闲得都快发霉了。这些事正好给他们消遣。”
秦灏明了然的点头。但是此话落在薛海耳里,却又是一番滋味。
“纯阳门封山?不过确切的是,松洲都称纯阳为松洲道门领头。但行走江湖久了,却难碰上几个纯阳道士是真的。好端端的,为何封山?”薛海陷入思绪之中,隐约觉得其中定有内情。
话分两头,所谓客套也是先后,孟老道自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的。
只见他告罪一声,忽然缩口长啸一声口笛。却见远处山间云雾涌动,一只体型巨大如牛的白鹤破开流云,展翅飞来。
“哇!这这这,是仙鹤吗!”震惊的冯青青张大了嘴巴兴奋异常。而薛海却露出古怪的表情。
“师父,莫非我等要骑着这白鹤去纯阳门不成?”
话音刚落,那白鹤已然落在三人面前。
高大如牛的身躯,有神的双眸,还有那铺展开足足四五丈的巨大翅膀,这分明就是成精了。
“怕啦?小造是胆小鬼,胆小鬼!羞不死你!”得意的冯青青对着薛海吐了舌头,却是当仁不让的想第一个骑上去。
微笑着的孟老道让白鹤蹲下,害怕而又激动的冯青青才勉强扯着羽毛爬上去。
满脸宠溺的秦灏明抱起矮小的薛海,说道:“别怕,他们专门负责接送进出门派的同门师兄弟,不会害人的。”说罢,也是跨坐上去。
可意外,就是如此突然。
许是动物的直觉,抑或是野性尚存。当薛海坐上白鹤背时,巨大如牛的白鹤忽然全身发抖,抬起的头也低了下来,发出呜呜的古怪低声。远处看,好似在跪地求饶一般的害怕。
“咦?”立刻察觉不对的孟老道来到白鹤身边,感受着那剧烈的颤抖,还有其中蕴含的惧怕。孟老道一边顺着白鹤的羽毛摸下,一边奇怪道:“这是怎的了?这般情况,老道我还第一次见
。”
怜惜之心大起的冯青青立刻俯在白鹤身上,揉着那丝绸般的白羽,安慰道:“乖啊,是不是没吃够饿坏了?”
微微皱起眉头的薛海,暗暗嘀咕起来:“我以元神化成贰负神虫,再加上套着人皮。周身气息豪不外泄,就算是同阶道士在我面前,也是无法识破。这白鹤应是无法察觉我的修为,莫非是我本身蕴养的秽血让这妖物错以为,我是某种大妖?”
一念至此,薛海那是留了一个心眼。只是眼观天,心观地,将散乱在四肢百骸的至阴秽血收拢起来,全部归入丹田之内。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白鹤感觉到血煞之气烟消云散,便是抬起了头。许是摸不着头脑,那凶兽一般的存在怎的突然消失不见。只是左看右看,全然没了之前的畏惧。
见到白鹤无事,也不及多想的孟老道尴尬一笑,将一卷文书给白鹤叼住,继而对秦灏明作揖告别道:“师兄,师弟知你甚忙,叙旧便是改日。”
秦灏明立刻回礼:“如此甚好,待到师兄我拜访师尊,安顿两个弟子。那是再回此地,与师弟持酒话年华。”
“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