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时,阿依和玉丽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她们来到平城两个月,本来已经学会了用筷子吃饭,可是此时那双竹筷竟似有千斤重,两个人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颤巍巍的。玉丽因为练得少,情况略好些,勉强还能夹得起菜,阿依的手却抖得筛糠一般。她一皱眉,索性丢了筷子,用手抓着饭菜吃完。到了晚上更加严重,自小臂向下,整个手腕、手掌、手指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即使放弃筷子用手抓着饭菜吃,也吃得淋淋漓漓。
傍晚时分,阿依和玉丽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看小黑獒玩球。两人上汉语课时,夫子不许小黑獒进教室,小黑獒便自己到国公府里四处溜达着找乐子。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藤编的小球,玩了一整天,仍是津津有味。
玉丽吐孜抚着自己的手腕哼哼唧唧愁眉苦脸阿依的手也疼,但她并没有露出委屈的模样,只是低着头一颗一颗地从一堆石子里挑选大小适中的放在一边。
致远拎着一壶热水走进小院时,天色已经暗了。玉丽吐孜看见致远进来,条件反射地跳起身,一边朝屋里跑,一边摆手道:“不练了,不练了!”
阿依听到玉丽吐孜说话,抬起头见是致远,眼眸中闪过一轮光芒。疑惑地看着致远一手拎着一只水壶,一手拎着一只脸盆,微微眯了眯眼,猜测着这两样大概也是操练的道具,只是猜不出该怎么用。
见玉丽跑了,致远也没去追,笑呵呵地在玉丽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问阿依:“手腕疼吗?”
阿依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让我看看。”致远放下手中的水壶脸盆,拉过阿依的一双手,借着屋里玉丽刚刚点起的灯光仔细瞧了瞧。“呀,还是有些肿了。”他有些懊恼:“我就是怕你第一天练习不适应,特地降低了强度。没想到还是过了。”他连忙将水壶里的热水倒进脸盆,拉着阿依的两只手浸在微烫的热水里。水面没过手腕,阿依顿时觉得手腕上一阵酥麻,肿胀感减轻了很多,舒服极了。
致远时不时地用手指探试水温,水冷了,便泼了,又倒了一盆,继续让阿依浸泡。自己念念叨叨地自我批评着:“我真是蠢,怎么能以新入营兵士的训练强度来教习你呢?他们虽然也是从没有学习过弓射,可再怎么说也是男人,皮糙肉厚的,多练一些不打紧。唉,我真是太蠢了,怎么拿你和他们相提并论呢!”
阿依歪着头,看着致远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她没有完全听懂,但大概猜到致远是把她手腕疼的责任都算在了他自己的头上。看着致远懊悔的神情,阿依在心里觉得这个人不仅仅是笑起来好看,懊恼的样子也很可爱。
盆里的水凉了,致远替阿依擦干手上的水珠。又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玉盒,拧开盖子,盒子里莹白色的膏体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他用手指挑了一小块药膏,替阿依抹在手腕上。
“明天休息一天,等手腕消了肿再练习吧。”致远一边念叨着,一边力道适中地替她按摩。
阿依愣了一下,猛地将手从致远手中抽出来。
致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拉着个女子的手又揉又搓,实在是太轻浮,太无礼了。脸噌地红了起来,紧张得不知道该把一双手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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