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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攻破的关隘原守将赵勉正巧一个月前上奏告了丁忧,三天前回老家了,接替他的新守将对关隘的情况了解还不够透彻。蠕蠕就是抓住了这个空子,打了新守将一个措手不及。”

“蠕蠕怎么知……”

“你认为是尉迟秋仁故意把赵勉丁忧的消息透露给了蠕蠕?”这一次拓跋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宗爱放肆的插言。

“是。陛下曾经说过,平城似乎有一张隐于暗处的情报网,但我们一直无法抓住这张网。臣现在回想,觉得这张网很有可能和尉迟秋仁有关。尉迟秋仁未离开平城时,我们隐约能感受到这张网的存在,而且大多在尉迟秋仁经常出现的场所有存在的迹象,比如妓院、赌坊、斗鸡场等等。可是尉迟秋仁一离开平城,这张网就似乎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臣原本以为这只是巧合,但现在从赵勉的事看来,恐怕不是巧合。这个尉迟秋仁竟然在咱们眼皮底下安插这样一张情报网,不知道收集了我朝多少机密的消息。虽说两国之间互派奸细互探情报本就平常,但尉迟秋仁在平城经营了十余年我们都没有察觉,可见此人城府之深,心机手段之狠辣,绝不可小觑。这样的人居然让他逃出了国境成为一国之主,这对我朝而言,实在是肘腋之患!今天他只是透露了一个边关守将丁忧归乡的消息给蠕蠕,就搅和得我朝北境不宁,将来还会利用这些情报做什么事,臣实在不敢想象!”

拓跋余脸色铁青:“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齐陇道:“这还只是远忧。如今的燃眉之急是于阗以五万骑兵压境,虽不怕他会攻破玉门关,但又不可不防。他在玉门关外驻军五万,至少会牵制我朝三万兵力在玉门关,还有三万兵力在玉门关南北的几处小的关隘以防其偷袭。这样一来镇西将军手上的六万军力就基本被他牵制住了。少了这六万军力,光靠北境守备的那几万人,别说难以将蠕蠕赶回北境以北,就连抵挡他不过阴山都有困难。”

拓跋余问:“大魏如今的兵力竟然这么捉襟见肘?一个尉迟秋仁就让我们束手无策?”

齐陇为难地答道:“如今南境东境也都不太平,南面和东面的部队都不能轻易调动。西境的力量除了镇西将军的部队,就是原成周公的部队。成周公的部队在成周公获罪后重新编排,现在还没有完全编排好,一盘散沙不可重用。北境和蠕蠕相邻,蠕蠕长期在北境觊觎,几大要塞的守军都不能轻易调动。”

“那你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办?”

“暂时和于阗讲和,腾出手来集中对付蠕蠕。臣以为于阗并不是真的想要玉门关,而只是趁机敲诈。”

拓跋余看着面前的国库账本,又发起了愁:“只怕他会狮子大开口啊!”

宗爱阴阳怪气地说:“那个尉迟秋仁向来和高阳王交好,让高阳王去谈,要是花钱太多或者谈不下来正好治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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