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先生开了方子,司马昀命侍女去抓药,又命管家准备丰盛的酒宴,司马昶还特特去酒窖中取来两坛珍藏了近五十年的美酒玉壶冰,一坛开宴的时候吃,另一坛权充华老先生出诊的诊金。
华老先生家资极丰,又是孤身一人,所以钱财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老头儿如今只好美酒与美食,司马昀以美酒充诊金,这正搔到华老先生的痒处,这老头儿一听珍藏五十年的玉壶冰,乐的眉眼儿都笑到了一处。
“你们两个小子会来事儿!”饮一口由司马昶斟满的玉壶冰,华老先生笑咪咪的说道。
“老爷子谬赞啦!您再尝尝这金齑玉脍,这是刚刚从洛水里打来的金鲤,阿爷在世时曾说过,这玉壶冰配金齑玉脍最是相宜,昔年先父所存陈年玉壶冰所剩无几,小子总舍不得取用,今儿是沾老爷子的光,我们兄弟才能品上一回。”司马昶笑咪咪的说道,既奉承了华老先生,表达出对他的敬意,还显示这五十年陈玉壶冰的珍贵。
华老先生再抿一口玉壶冰,夹起一片鱼脍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玉壶冰渗入鱼脍之中,让人顿觉满口清鲜异常,味道好的难以形容。老头儿满意的眯缝着双眼,满脸享受之色。
一席宴罢,华老先生已是醉意薰薰昏昏欲睡了,司马昶将之送进客房休息,命侍女好生服侍着,才匆匆赶去兄嫂的连理院。
“阿昶,安顿好华老爷子了?”司马昀问道。
司马昶点点头应道:“都安顿好了,阿兄,阿娘怎么会知道退婚之事?”
司马昀面色沉沉,皱眉道:“我正与你阿嫂谈论此事,那日我们在书斋说话之时,就连顺清都没有靠接书斋,所以这消息不可能在书斋走露的。”
于氏心中一沉,立刻低声说道:“昀郎,莫不是你上午与我说起此事,让谁听了去,又去告诉了阿娘?可当时我也将人都摒退了”
司马昀摇摇头道:“我们当时在内室说话,说不定是谁在外间或是窗下偷听的。阿欣,赶紧排查今日上午在连理院和瑞萱堂出入的所有人。”
“好大胆的恶奴,阿兄,这种人断断不能再留在府中,务必割了舌头卖去采石场。”司马昶怒色满面,刁奴叛主,这触发了他极其不愿回忆的前世之事。
“啊阿昶说的对,将那恶奴揪出之后,就按阿昶说的办。”司马昀先是微微一惊,继而立刻同意的弟弟的处理意见。
于氏轻轻点了点头,立刻出去安排心腹之人排查了。
“阿昶,方才你去请华老先生之时,阿兄已经和阿娘说妥了。阿娘不再立逼着我们去求世叔允婚,但是你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求娶佳娘。”司马昀简单明白的说道。
司马昶闻言大喜,惊呼道:“真的么,阿娘真的不会找世叔一家的麻烦,还让我全力以赴求娶佳娘。”
“对,阿昶,世叔虽然性情宽和,可佳娘是他的逆鳞,阿兄只怕你就算是撞的头破血流,也未必能达成心愿。佳娘已经十二岁了,以世叔对她的疼爱,必会立刻着手为她另择佳婿,阿昶,留给你的时间着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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