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等一帮丝绸商看到对方抽出了雪亮的弯刀,吓得一哆嗦,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些胡人风扑尘尘,毛发凌乱,但是目光锐利,眼神凶狠,身上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让人望而生畏。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胡人本来就是没有开化的民族,生性野蛮,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也是不讲道理的。
白掌柜五十来岁,在邯郸城做了几十年的买卖,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手下养了一群泼皮无赖,缺德冒烟的事没少干,但是这帮人他还真不敢惹。
尽管如此,但是也不能输了面子啊,他硬着头皮喝道:“大胆狂徒,你们是何方胡人?竟敢在邯郸城里撒野!”
“退下,退下!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们刀剑无眼!”
那些手持弯刀的胡人个个瞪着猩红的眼珠,凶光四射,直着嗓子嘶吼着,吓得白掌柜浑身的虚肉一抖,继而大声喊道:“快报官,快报官这些胡蛮要造反了!”
其他丝绸商也跟着大喊起来,给这群胡人戴上了造反的帽子。
巡逻的护城甲士听到街头骚动,还真以为胡人在闹事,顿时如临大敌,哗啦一声围了上来,将这一群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是何人在此喧哗闹肇事?”
一位身批披斗篷,头戴缨盔的武官越众而出,手中紧握着腰间悬挂的长剑,可能是过于紧张,手背上的青筋隐隐隆起。
前几年魏国人占领邯郸城,赖在那里两年都不走,满城都是魏国的奸细,好不容易打退了魏国人,又和秦国爆发了长平之战,长平之战刚结束,燕国人又乘虚而入,现在打退燕国人才刚安定下来,安稳日子没过几天,胖子和和那帮丝绸商人一阵鬼哭狼嚎,说是有胡人造反了,怎能不让人紧张?
“这些胡人持刀行凶,强买强卖,还请都尉为我等做主啊!”
白胖子见官府来人了,立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你是何人?”
那位武官见白胖子身后也站着一群人,手提棍棒面无善色,不禁邹起了眉头。
“我等都是邯郸城里本份的商民啊,只因这小子勾结胡人图谋不轨,还断我生路,本想与他们理论,没想到他们竟然拔刀相向啊!”白胖子说到这里居然挤出了两滴眼泪。
陈子安心里一惊,这胖子好毒啊,居然说我勾结胡人图谋不轨,这两年赵国势弱,周边的胡人也蠢蠢欲动,一旦给我扣上谋反通敌的帽子,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正欲反驳,忽然发现这位都尉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正是为自己报军功的那位武官,连忙拱手行了一个礼。
“小人陈子安拜见都尉!”
这位武官正是城防左都尉尢立,见到陈子安也在这里,感到颇为意外。
“呃?原来是公士陈子安,这究竟是为何?”
“小人是被冤枉的,请都尉明鉴!”
都尉尢立看了陈子安一眼:“你是有战功的人,有何冤屈,只管说来,虽然我不会偏袒于你,但若真有冤情,我定会为你做主!”
陈子安做出一副悲戚状:“小人家父乃是邯郸城的丝绸商人,全靠八家绸布店维持生计,不料家父忽然病倒,八家绸布店难以为继,无奈之下只好贱卖丝绸。”
说到这里,陈子安用手一指前面的白掌柜:“这白掌柜见我家父病倒,撺掇其他丝绸商趁机向我百般压价,无奈之下,只好一降再降,生生把丝绸都降成了白菜价,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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