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峰有点不自在的盘腿坐在一个中式房间里,手拿起薄而透亮的茶杯,只饮了一口便齿颊留香,不远处的凌又于和对面一位中年男人对弈完毕,双方正交谈甚欢。过了一会儿,对方退下了,凌又于又拿起一枚黑子,在脑里复盘刚结束的棋局。
“这密密麻麻的,不眼花吗?”赵晓峰忍不住问道。
“只有黑白两色,怎么会眼花。”
“怎么定胜负?”
“唯子是地。”
赵晓峰听不懂,“怎么突然迷上下围棋了?”
“有人说我应该很擅长,我不想让她失望。”他说,移动了一颗白子的位置,“刚刚老师赞我记忆佳,耐心好,擅布局,非常适合学习这对弈之术。”
“你一堂课给他5千港元,他不这么说怎么能赚你下一堂学费?”
“晓峰,你啊,真是。。”凌又于笑道,他把黑子放回盒子里,语带无奈的道:“不过我和她的赌局,她退缩了,我也输了。”
赵晓峰心里想,巴不得那个女人再也不要出现,能让他手下留情算是她烧了高香,他把话题带到正事上,“曾峻下周三最后提堂,应该会当天宣判的。”
“香港的司法程序真是严谨,拖了这么久,他老婆孩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藏在长洲的,等他正式入狱后,有人会带消息给他。”
“好,不尊重江湖规矩,也别怪我祸及妻儿。现在给他一个选择,算是最后答谢他多年的愉快合作。”凌又于眼睛仍盯着棋盘,棋局里的每颗棋子他都斟酌落下,气数已尽的“棋子”自然不能再留。
一个礼拜后,香港高等法院根据防止贿赂条例做出了判决,曾峻作为海关总署公职人员,与凌星贸易有限公司的股东:台湾人赵品仁,广东人徐金桂,罗长根私相授受,罔顾法纪,以权谋私,放纵三人走私大量民生用品,获取高额私利。判处50万港币罚金,及6年有期徒刑。
凌又于站在码头上,眼睛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视线落在哪一片的水域上,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赵晓峰走上前,跟他汇报了曾峻的情况,他点点头,感慨的说:“要不是拜他所赐,我们现在还没有这片新的天地。”
“您真是想得开,”赵晓峰明褒暗贬的说,“没想到被他发觉了我们借走私的幌子,和珠三角买卖浴盐的事。为了减刑,还把我们暴露于人前,虽然没有交给警察实质的证据,可我们进入警方的视线范围,得不偿失。”
“早晚也会也有这一天,既然无法继续和内地的制毒工厂合作,现在和墨西哥佬共事也不错,你不觉得他们很有学术精神么,不然怎么会有入梦呢,更好,更让人欲罢不能,也更贵,除了和他们沟通有点不畅。”他笑言道,又想起什么,“那个萧然。。。”
“她答应乖乖听话。”赵晓峰急切的表明她的顺从。
“我以为你会杀了她。”
“你。。。还是不信任她吗?”
凌又于见他居然有点紧张,便走近,双手拍着他的肩膀,“这不重要,我信任你就够了,晓峰,只要你觉得她可以留在我们身边,我不会有什么不放心。”
赵晓峰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凌又于说:“再说有个翻译也不错,上次在太平山顶和pabl见面,我都怀疑自己的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
凌又于打趣道,转身又走到码头处,脚下是轻拍的浪涛,岸边用水泥灌注了两根高1米左右的风水柱,他仔细又观察了周围,问:“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除了最外围是飞鸽的员工和本地职员,其余都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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