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归有些赧然,可他擅于避重就轻,“我知道我亏欠你,但后来你读书,出国我都鼎力支持,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了,我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知道,所以我还你的第一笔债,就是接手凌星贸易。”凌又于站直,半阖着眼,望着自己的父亲,“你一直在田家忍气吞声,以为田老爷子过世后就可以把控住新田,可你娶的那个女人是悍妇还是贤内助难道你不知吗?新田的安全部之于你,就是龙困浅滩吧,你怎么能甘心呢?刚好徐金桂和罗长根见你攀上富家女,飞黄腾达了,便找上门来,他们不但是你的黄纸兄弟,也是你暗度陈仓的工具,你利用他们成立凌星贸易,吸纳新田的一些小客户做幌子,往来贸易记录就是走私交易,箭靶由他们担着,钱却流向你的腰包。”
凌远归听到这,仍然端坐着,双手放在桌下捏紧,面部五官凝重,却没说话。凌又于颇有趣味的打量,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要不是这两个老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你也不会招我回来。”
凌又于眼神飘向远处继续说:“背着她发展你的势力,可行迹败露,怕夹了半辈子的狐狸尾巴被她发现,便让我回来,哪怕你知道我本可以在国外过全新的生活,却还是要把我置于风暴的风眼中。凌星被查封了正中你下怀,反正走私所有的红利早都被你收归囊中。借我的手,打消田若丁的疑虑,解决掉两条附骨之疽,一石二鸟,多好啊!”
凌又于走到凌远归身后,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俯下身凑近他耳朵道:“养育之恩儿子不敢忘,只能一一照办,可没想到父亲您的雄心壮志远不止如此,凌方云替我引荐阮子融也是你让他去的吧。”
凌远归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儿子知道比他想象中要多很多,但他愤慨道:“凌星被警方查封只是告一段落,要掌握更多主动权我们只能找人合作,阿云虽然没什么能力,可他是田若丁的儿子,从小结识的也是富家子弟,由他牵线可以稍微降低阮子融的警惕心。为了让他顺利听从我指挥不去田若丁那打小报告,我花了多少力气,你又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接手凌星的风险,你说我俩父子一直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想要扭转局势,愿意和我一起搏一搏,拼一拼,这难道又不是你说的吗?”
“是我说的,但你我并肩作战,是利益所致,并非感天动地的父子情谊,拜托你不要摆出一副慈父嘴脸,拿表面关系来要求我配合你,我会感到恶心。”凌又于不留情面指出他们关系本质。
凌远归气到脸皮都在发抖,“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不要说这么难听,我只是告诉你,你我该有的分寸。”凌又于整整外套,凌厉的气场全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执行董事,反正以前也只是挂名,卸了这个名头,退居幕后,明面上你还是赢家。”凌又于走到门边,顿了顿,“好歹我还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拉开门,又强调道:“以后要见我,上顶楼来。”说完,便不再逗留。
凌远归浑身冰冷,心下凄然,血溶于水这四个字,在他和凌又于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有一点他和他还是很像的,冷血自私,睚眦必报的性格简直一脉相承。
三天后,凌又于就在常用的办公室召开了股东大会,众人坐定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一些未涉事其中的小股东只关心股价波动和年底分红,对于决策者是谁不是最在意的,稍显放松,而之前站过队的几位股东得知田若丁病倒,而以往他们没有正眼瞧过的凌家最小的儿子居然摇身一变坐上了主席位,显得惴惴不安。
2点半一到,秘书推门,凌又于准时踏入办公室,身后仍然跟着不苟言笑的赵晓峰。他从门口到走到最前端的主席位,视线在每个股东脸上一一略过,从容的坐了下来。
凌远归没有出现,也在他意料之中,秘书把复印好的资料分发到每个人面前,也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脑准备做会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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