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院落一如既往的客人寥寥。据说外面世界有的星域只出生中性人了,完全避开生物繁衍本能,相爱的两人之间是最纯粹的爱,没有利益、没有原始之欲,只有想在一起的心意。之后“牠”们根据相处的关系,身体基因本能产生变化,形成各自的性别。确实呢,那种低级的生理欢愉,在这个时代对智慧生物已经没有了吸引力,随便一点什么,即使什么都不敢,泡在银河网络上,都要比那事刺激。会来粉红院落的人,全部也都是冲着满足心理欢愉而来的可以获得一种莫名的征服感。可想而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社会的底层小人物,在托尔图加他们只有在这里体验对她人的征服当年粉红院落里“黑天鹅”“玫瑰女王”,这些杀戮之地赛季强者还在时,即使偶尔就在店里露露面,都会吸引来大量人气。那像现在别说真正上门的,通过网络虚拟实景过来的网客都寥寥无几。前几天,那两个小姐妹的表现,有那么一瞬让老鼠男心中动了一下,有点那么想保下她们,让她们成为粉红院落俱乐部这代的象征然而他只是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主办方的安排,更影响不了百殇的决定。他能做的也就是如何利用这股情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罢了没错他虽然在粉红院落工作,但跟上门的那些客人没什么两样,都是托尔图加最底层的存在罢了靠着介绍费,算是还清上次的赌债了。但在知道了主办方的安排后,放下了两个小姑娘,他就又托人在珍珠城大赌场里买进了大笔奈琪姐妹战败,虽然赔率极低,但还是能赚一餐小酒钱的。然而结局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下子他又背上一大笔赌债了。然而就在他沮丧无比的时候,突然主办方联系过来,跟他讲了百殇的想法,并且又承诺了一笔事成费然后他就又把这个消息卖出去给了更多人,这里面牵涉到的金额,绝对可以让社会上层的那些头头们心动了最后虽然老鼠男依然没管住自己的手,又去赌了两姐妹跟百殇的那局。这次他押了两个小姐妹能赢,怎么说都是二打一对吧最后结局虽然又超出了想象,然而幸好按流盘算了,自己总算是保住了通过这次事情赚到的钱了,能潇洒快活一段时间了,话说有多久没尝过极乐天国了?老鼠男一如既往在粉红院落院墙,周围小巷子里转悠着,寻找着可能的客源。伸手进衣兜里,正准备把新买的药小尝一口,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披着斗篷,看不清长相的瘦瘦男子。可以隐隐看见斗篷下的高档动力服就这一瞥眼,老鼠男就确定这个男子不会是自己的客户了,有这种等级装备的人物,是不会对粉红院落感兴趣的,也不会对自己这种小角色有兴趣因此他继续着掏摸药品的动作。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瘦个男子一个旋身,逮住了自己的脖颈,单手把自己举离地面摁到了墙壁上。没有任何装备,只是普通呢绒布料衣物的老鼠男,只觉得一阵窒息,刚刚摸出来的药丸啪嗒掉落地面,双手本能地想扒开禁锢自己脖子的手,然而动力服提供的出力,让这只手变得如同铁钳一样坚固,自己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老鼠男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就跟托尔图加每时每刻出现的暴尸一样,冰凉凉地躺在地板上,等待着冰凉凉的清洁机器把自己清理掉然而这里是珍珠城,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的话“钱我的钱都给你!十、十万,不五百万!”然而对方没有回应,钳着自己的手没有变松反而越来越紧。这让他一通好挣扎。“你、你是谁为、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欺负了别人家的孩子,会惹出家长来的?”邱枫烈用空着的手取下了头上的兜帽,面对同样的问题,他把这句他觉得很帅的台词也同样重复了一遍,“哦嚯,开着社交到处走动啊,这可真是给我省下了不少功夫呢。”看清这个瘦个男子其实是那个少年之后,老鼠男放弃挣扎了,他平时都小心为人处世,就是担心惹上不得了的人物,然后莫名横死。因此当必须要惹上某个人物的时候,他都会确保要把这个人彻底弄死,是的,就是死到那种完全无法医疗复活的地步然而最后自己还是大意了,面对突然冒出来,没有任何情报、消息,以为又只是两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而已,在杀戮之地上被彻底碾碎,完全不会有任何后患,然而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今天自己算是完了老鼠男认命了,放弃了挣扎。巷子里一通噼里啪啦骨折声响起。说是条巷子,其实也是一段人行道路,老鼠男怎么可能去没有人来往的地方拉客呢?平常这里也算是一条路人密度比较高的路段了,然而现在,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经过路口的没人往里面看一眼,本要走这条路的人,立马调头换路而走。邱枫烈心中疑惑,但手上没有任何犹豫,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睚眦必报什么的在察觉到自己心理一直无法平静的时候,他就像一个现代人一样,再次进行咨询了“心理与身体健康辅导建议”咨询。分析结果与他刚穿越时大相径庭,这些先不谈。主要对近期心情浮躁,“辅导”了是他责任意识过剩造成的,给出了放下一切工作、任务,休个长假的建议然而跟女孩子们玩了一天泳池排球之后,心情虽然的确是好多了,看着女孩们穿着可爱小泳衣,奈琪姐妹扭腰用尾巴抽打排球的可爱玩法,没有谁能板着脸的但是心里依然有个疙瘩,于是邱枫烈决定采取另外一条建议将任务彻底完成,对整个事件有个了解,那么也就可以放下了。现在再找百殇打上一场不合适,于是他就使用心理学上的“转移法”,中华老话里的“迁怒于人”法,穿上蜜莉多菈换下的军服找上了老鼠男这个倒霉蛋线人的信息,他都是从蜜蜂那里了解到的。十分清楚自己只是在发泄愤怒而已,但有些时候不做,只会让自己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托尔图加了,到时候可能就要后悔一辈子,现在没能好好发泄一通。所以与其让自己心里过不去、痛苦,不如去让别人痛苦吧。研究武术自然会涉及到各种“古代”武侠小说,这些编出来的东西,到了这数千年后的未来,也变成了文献参考资料了里面就有说过,现在自己这种状况被称之为“念头不通达”,长久以往会变成“心魔”,影响将来的“修为”虽然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嗤之以鼻,但把老鼠男的右脚彻底捏粉碎之后,自己的心情确实无比通畅、顺达了战争还真是会改变一个人呢,邱枫烈冷漠地把失去意识了的老鼠男丢到墙角,他的惨叫只持续了十秒,就疼晕了过去,真是个软骨头自己现在也是可以决定某个人的生死了啊,邱枫烈重新把自己笼罩进斗篷里面,开启了信息遮蔽,离开了现场。十秒之后,人影一闪,一个魁梧庞大得如同动力装甲一般的巨人,从天而降,砸在这条小路中央,让地面一震,晕死在墙角的肉身一跳。珍珠城好久没有过犯罪了,因此在城市保全系统向自己发出警报的时候,想着心事的百殇先是愣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套上动力服,以近乎飞行的跳跃幅度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方方正正的脸庞上无喜无悲,看了一下,扫描了一通脚边的肉身还活着晕了过去,只是右腿彻底粉碎而已,这点小伤,随便治治就好了,但这人却晕死了,新生代,不,第一代之后的人素质是越来越差了啊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犯事,不惩罚的话,自己的威严何在?于是百殇调出了附近全部保全系统的监控录像,然而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录像里面,这个披着斗篷的人仿佛是突然出现在这条小路口的,然后又突然消失了,能在珍珠城里进行这种程度的信息战一个念头闪现,百殇连忙调整录像视角,将画面定格放大在那人脱下兜帽的瞬间他古井不波的双眸中居然开始闪现出热烈兴奋的光芒。一把拧起地上的晕迷的人,强行把他摇醒,在手上瘦削男人痛苦地呻吟声中,百殇无机质的声音反复质问着:“他为什么要找你,你是谁?他为什么要找你”“嘿,欺负弱小很有趣吗?”小路口一个声音传来,那是一种军人的不怒自威的语调,严谨刻板认真,却隐藏着雷火,让听者隐隐能感觉出,一旦违背其意愿,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有多久没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难道又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新生代?百殇饶有兴趣地扭头看过去,然后又问出了那个,似乎最近一直在问的那个问题:“你是谁?”庄瑀本来在一家虚拟实境游乐厅里,利用里面的计算机、网络,黑进了这个城市的管理网络之中,他需要保全系统,至少健康系统的权限,那样就能调查整个城市监控的资料了。那个大红名肯定不会安安静静,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出大动静来,就如同在米洛斯星球时一样。然而这一、两天,整个珍珠城安静异常,每天都不算是新闻的全球各地火拼、谋杀,在这座珍珠城里是一起都没有过,连最常见的抢劫、愉悦犯罪都没有发生然而以猎人自居的庄瑀,他有的是耐心,既然还没有柚刹那离开这座城市的消息,那么自己迟早可以抓到她的狐狸尾巴。于是现在这条小路段上一出事,庄瑀就马上监控到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监控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当事件发生的瞬间,他整个人就亢奋了起来。他的预感告诉他,这个事件绝对跟柚刹那有关联。所以庄瑀第一时间就往现场这边赶了过来,然而实力、对城市街道熟悉上的差异,让他晚了百殇一步。他见到的场面就是,一个巨人正在虐待自己潜在的情报提供者。出于保护证人的需求,他直接向百殇开口了。“你是百殇?!”即使不用黑进信息网络,也能知道的珍珠城秩序守护者百殇,他的特征真是太好辨识了。而且只要稍稍一比对信息,就可以知道“百殇”在躲到托尔图加之前是谁“上次大战银河联盟里号称旧共和国第一战士的百胜?!”庄瑀见对方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于是就自顾自接着说道。“好久没有人提过那个名号了”有多久了呢?至少五百年了吧?因为有点感概所以百殇再次侧头看向来人。几经斟酌之后,庄瑀决定这么编故事:“我受雇于某人,有些问题需要向你手上的人询问,当然,你可以先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但请务必留下这人一口气交给我,这样对大家都好。”能关闭社交的世界,说起谎来真是太容易了,说不定自己比自己想象里的更适应托尔图加啊。百殇没有开口,而是将捏着老鼠男肩头的手,划到了他脖子上,老鼠男的呻吟顿时一顿,变成了骨骼的错响,一阵吱吱嘎嘎,仿佛下一个音调就是咔嚓断裂的脆响。百殇饶有兴趣地往路口的陌生人看去,这个男人不简单,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奈琪姐妹、白莫邪时一样,他的经验、阅历告诉了他,眼前的男人也是个能给自己带来战斗愉悦的人,那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激怒对方,让对方跟自己动手然而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却猛然一变,一开始的雷火完全消失无踪,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语气平缓跳脱甚至带上了轻佻。“哎呀呀,轻点轻点。百殇先生啊,我其实是你的崇拜者呢,对你的人生、历史有着详细的研究啊。先生您不是一个单纯追求力量的人,而是有一颗成为英雄的心的人。现在先生您的所作所为可称不上一个英雄啊,欺负碾压弱者可以给您带来荣誉,带来乐趣吗?”庄瑀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武器,包括动力服的供能包都卸了下来,丢到脚前的地上。百殇见状瞬间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准备继续责问手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可怜虫。庄瑀已经分析完毕整个状况,虽然有一点实力,但他清楚得很,自己这点普通士兵等级的战斗力,绝对不是百殇的对手。这是他查询所有历史文献资料得出的结论。而且他本身就不是亲自动手的实战派,他最大的武器是头脑,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将敌人打败的头脑型战士。他所追求的力量,在实质上跟百殇存在巨大区别。他寻求的战斗、追求的获胜快感,是如同棋牌上博弈的胜利。正因此,他是舰队战军演的常年冠军。也正因此他一路追着柚刹那来到了这里第一次在战舰战术场面上他败了他大意,他不服,他想要再一次的博弈。他的简单举动、几句话,隐藏着大量思虑与博弈。然而表面看起来,却是轻而易举化解掉了百殇的全部战意,乃至敌意,这就是他头脑的力量良久,百殇问完了他想要的信息,随手把老鼠男丢到了庄瑀脚边。但在转身离开前他这么说道:“你说我称不上英雄,呵,这个世界正义已死,我贯彻我的正义,就是英雄。”“哎哟,但网上说,您只不过是头追求力量的野兽罢了。”庄瑀一边弯腰检查地上还在呻吟着的人,一边说道。他会这么有点激怒对方意味地开口,实属不智,然而对“正义”理解的分歧,让他忍不住想听听这位前辈、这位传说强者的回应,“力量无论是使用还是获得,都应该来至于大众。这样强大者就会被众人尊为英雄。”“我,并不需他人尊。”留下最后这么一句话在巷道里回荡,百殇跳跃离去。真是个霸道的人啊,我就是正义,管他人何言。但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还真是跟自己的价值观完全冲突啊,希望不会再见面了,否则注定得有一方要躺下了心中这么感叹着,庄瑀开始责问起,在地上已经躺下了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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