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邑煌对于郑泽的事情本就摇摆不定,这么多次驳回郑泽的折子也就是因为希望郑泽能知难而退,可是郑泽的坚韧固执出乎了自己的想象,如此一来倒是陷入了僵局。
“可儿臣最担忧的是郑泽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样的,毕竟从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掩饰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嫡子的身份之中或许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这无疑是宋邑煌最担忧的地方,接手朝政之后无意之间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直到现在都觉得郑泽进翊阳军不是个好去处。
孙若兰倒是抓住了一个人的背景,想要搏一搏不过风险确实很大。“煌儿,哀家觉得你既然并不了解朝中每一个人的身份也敢用他们,为什么不尝试用一用郑泽,如果不好的话再罢免也不迟。”孙若兰的手有些紧张的握住了衣袖的布料。
“儿臣还请母后告知孤,孤不了解哪一个位大臣了?”宋邑煌心中也不太舒服,站在高位很久了,很少有人开始挑刺让自己下不来台,更何况自己信誓旦旦觉得了解每一位大臣,换了用词加重了语气。
孙若兰眼睛直直盯向宋邑煌的眼睛,气势毫不输给帝王,一瞬间女儿家的娇柔消退七分转化成了锐利。“哀家指的是墨谨卫墨将军,您真的了解您手下这位能征善战的将领的身世吗?”
宋邑煌的气势突然消退三分,已经顾不上为什么孙若兰究竟为什么那么了解墨谨卫了,宋邑煌略略低下头,孙若兰也就不便咄咄逼人,稍微弯了腰消退了气势。“是,儿臣的确不了解,可是一介平民出身的孩子成长如此,忠君爱国,他的成绩有目共睹,况且他也不是只注重武艺,文学修养也是不凡,想来一定是有奇遇,有一位不凡的师傅。儿臣信任他重用他朝臣们也没有不服气的。”宋邑煌言语之间满是对墨谨卫的称赞之词,肯定墨谨卫的个人价值可以大于他的背景身份。
孙若兰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嗯确实如此,哀家并没有说墨将军并不好,只不过有了此先例,就算郑泽的背景并不好,也不妨考虑用一用,哀家做保如何?”言语之间满是恳切,孙若兰已经做了最后一次请求,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办法,大约郑泽是无望了。
“容许儿臣考虑考虑,不多还是多谢母后的纾解,儿臣以后会注意到贤才的背景问题。”宋邑煌起身作揖“母后也该用晚膳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但是耽误母后您休息了。”宋邑煌走上台阶主动扶起孙若兰,母子感情依旧像往日一样。
可是没想到孙若兰突然伤感,孙若兰的手臂被宋邑煌扶起来,手拍了拍他的手“孩子,婶母已经老了,大哥嫂子还有江烈先后都去了,只剩下我一个。往年一直都是婶母要好好扶持你稳固你的地位作为信念支撑着哀家渡过难熬的一年又一年,可是现在你长大了,亲政也有能力管控朝政了,也许婶母明天就会撒手,去见他们三个人了。”孙若兰换了所有的自称,一层一层剥开宋邑煌坚不可摧的伪装,到达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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