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分了杯茶给恪,恪的心情很好,放下手里的锦书,微笑着接在手里。
“这几日天好,午后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叫荷歌是吗?”青凤忽然开口问道,恪正要喝茶的嘴就停在了杯沿上。水汽蒸腾,正好遮住了他微动的眼睑。
“嗯。”
“哥哥可以请她同来。我这里常年寂静,若是她能和我”
“不可!”
青凤话还未说完,就被恪扬声打断。小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把空气内漂浮的尘埃都照射的一清二楚。
恪的手指握着茶碗,微微泛白。
青凤伸出手抚上了恪的手,将那只茶碗取了下来。
“哥哥可是担心山路难走,伤了她?”青凤眉眼含笑,一只手托着腮,侧头瞧着他。
这模样
不只是哪个春日午后。书馆的院子里,那株桃树刚发出一些花苞。
“长得好快呀。”荷歌笑嘻嘻的绕着桃树左看右看,提着紫烟色的裙摆小跑到自己身边。
“恪,我厉害吗?真的被我植活了。”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奋。
“嗯。”恪应了一声,连头也没有抬。
对面的人坐了下来,一双绣着彩云蝴蝶纹样的小鞋子从裙摆里露了出来,快速的晃个不停。
恪的余光看得一清二楚。
“花树自然开花,何来如此喜悦?”
“那可不一样,这树是我亲手种植又亲手浇灌,因为我,才有它。”
恪依旧没有抬头,心里觉得这样的论调太过呆傻。
“知道你在笑话我,虽然是小事,但是做成了,就值得高兴。”荷歌说着,愉悦的叹了口气,“只要再过几天,这棵树就能花枝满头,那时候应该可漂亮了。”
恪抬起头,正对上荷歌明媚的笑眼,彼时她也是如青凤这般,拖着腮,侧头瞧着自己。眼中似有金光闪烁,奕奕有神。
“方才是我唐突了。”青凤的声音传来,恪不动声色的回了神。“我这里的确难找,不若梵静寺好寻,又清净,最适宜病后之人散心。”
“梵静寺?”
青凤愉悦的点点头,将恪茶碗里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倒尽,重新续上。“自然没有比那里更合适了。”
“庙中皆是男子,恐怕”
“少住几日,又有哥哥的亲自照抚,应该无妨。”青凤微微笑着。她知道,话倒此时,恪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早就已经动摇,方才扶哲来时,他对荷歌一事虽看似没有反应,但自己刚刚递给他的那杯茶明明太烫,他却没有在意一般握在手里,可见他的专注。就算再冷漠,也逃不过自己的心。
情之一字,腐骨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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