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的众多军官最近觉得,自家司令最近怎么异常的难搞。
旅长谄媚地笑着:司令,前天王师长遇袭,您看
纪饶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副嘴脸还妄想我提拔你为师长?降为团长!
旅长委屈地哭出来。
师长战战兢兢地报告着:司、司令,给战亡弟兄们亲属的抚慰金,我昨天已尽数发完。
纪饶咬牙切齿:去年战亡的弟兄,你现在才发完他们的抚慰金?!滚去领二十军棍!
师长也委屈地哭出来。
这几天,整个淮北军营都被笼罩在一股莫名的阴霾之下,人人自危。
背地里,每位军官都在议论着司令究竟是怎么肥四,怎么每天都摆着一副臭脸。
只有纪饶自己知道,他不是摆臭脸,是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啊!多么严重的事情!
那天傍晚,他彻底挑明了一直被南絮忽略掉的很多阴暗。
阿絮在他怀中小声地哭了多久,他就愧疚痛心了多久。
他明白,通透如阿絮,有些事情只是她未曾接触,不了解。但只要他稍稍点破,她就能顿悟全局。
她必然是明白了他和她的处境,真正领会到了战争的意义,才会如此难过。
他也明白,她并不怪他,所以才会委屈地低声啜泣,而非大声质问指责。
这样懂他的阿絮,这样理解丈夫的妻子,他怕是一生再痛都不会放开。
然而
“我这几天想一个人待几天静静,我,我能回南家呆几天吗?”
渐渐收住眼泪,平复地差不多的小姑娘仰着头这样对他说。
他眉头一轩,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开玩笑,这个时候淮南都不安全,怎么可能让她回南家?
可他忽然感觉衣袖被扯了扯,视线下移。
他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扒着他泛着金属光芒的纽扣,一副不扯下来不罢休的小模样。他忽然没了脾气。
又看到她眼圈红得与兔子无二,小脸上爬满了泪痕,贝齿紧咬着下唇,仿佛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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