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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凉茶酒坊内又迎来了新一波热潮,一层大厅里的人走了又进来,络绎不绝,二层上的争论的问题非常无趣。

阿离坐在大厅当中,翘着二郎腿,神情呆滞,目光迷离的朝大厅中那处岚苍山缩景遐想着,那是何曾仙风道骨之地,放在眼前这个喧闹的街市中,不免煞许风景。

少年的眼中充满了懒惰,晃着桌上的茶碗,听着那老者的精彩讲述。

“诸位,诸位,老汉我也只是随便一说,切莫多想,切莫多想啊。”老者说着坐到了中间位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酒壶,半推半就的摇了摇。

当中立马就有人喊道:“还等什么呢,小伙计,快给老人家把酒填满喽。”

有人愿意听,有人愿意说,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热情,就算是个衣衫褴褛,面污身臭的老者,也挡不住那颗求知的心,反而他们会对曹司徒的死更加感兴趣。

阿离拿起老人破旧熏臭的酒壶,嫌弃的从酒缸里打了酒灌进去,那股浓郁的葱花味让阿离阵阵反感,是蔡大妈今日的葱花放的太多了?还是说老者吃了多少个葱花油饼?

送回酒壶的时候,老者的话已经开了头。

“三名官差看到曹司徒的尸体大吃一惊,一名直接拔腿回去报案,另外两名留下看护现场,曹司徒死在自家门前,浑身上下没有多余伤口,但血却是流了满满一地,这血全都是从七窍中流出,死相极其惨烈,五官上没一处完整的,血肉模糊,要不是身上挂着的兵部令牌和那身衣服,怕是认不出这是曹司徒来。”

老者说的头头是道,唾沫星子横飞,一干众人听得也是入迷,民风且是如此,人人崇文,就连街边上的糟老头子都能三言两语说的精彩备至。

老者嘿嘿一笑,喝了口壶中酒水,“不用猜了,七窍流血暴亡,那是破镜的毒行师所为。”

满堂喧哗,像是一包辣椒面弥漫在空中炸裂开来,个个张嘴惊讶。

也有人不信,疑言问道:“修行者杀了朝廷官员,你这老头子胡说什么。”

老者不苟一笑,“哼,老夫不才,临近花甲之年硬是进了知微,这是不是破镜的毒行师,你会比我更清楚吗?”

没想老者此般年纪还在奔走于修行之路,六十才跨进门来,阿离的目光里不禁多了几分钦佩。

所有人都不言语,宣朝人对修行者素来宽厚,见到老者这样的年纪,仍是一名修行者而言,肃然起敬,心情难以叙说。

老者接着说道:“汴京府尹张潮山张大人立马封锁了消息,那曹司徒之死,可见蹊跷。”

“一个毒行师会无事杀一个兵部的司徒?”又有人问说。

“这恐怕与那件事情有关系。”老者说着看了眼南边。

那件事像是触及人们的神经般,老者若不是修行者的话断不敢轻易说及有关那件事的动静。

围聚的人开始散去,人们知道老者所说是什么,纷纷避之不及。

阿离心中一震,说的竟然是将军府的事情,还想着问些老者其他情况,在人群散去的同时,那名老者也没了踪影,大半年前的那件事,仍然是不可谈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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