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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组织成员分别递给轩尼诗和蓝带一张身份识别卡,用挂在他颈间的识别卡为轩尼诗二人演示如何操作这扇电子门。

福田英夫等了一会儿,见二人学会,挥挥手带着众人穿过电子门。

新长廊的尽头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房间的正面安装着一部的电梯,电梯并未运行,呼唤键的位置漆黑一片。

房间的右侧是贴有安全通道标识的铁门,几个人迈过安全门,这条安全通道只能上行,没有向下的路。

绕过两段台阶,这条路又一次走到尽头,他们迈过二层的安全防盗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福田英夫侧身面向众人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食堂。”

食堂所在二层建筑的举架在4米左右,食堂外墙是巨大的落地窗,食堂的右墙旁是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各种容器的打饭区,新鲜的水果切成小块按颜色的不同铺满整个盘子上。

福田英夫走过去用牙签扎起一小块水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水果,他笑着说道:“这是刚刚从冲绳运来的蜜柚,很甜的,你们要不要尝尝?”

现在是东京时间下午4点钟整,穿着白衣的食堂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开始把食物逐一放进打饭区的容器内。

食堂看起来非常正规,完全没有黑衣组织的“独特气质”。

如果非要找点不同的话,这间食堂并不是像一般企业一样采用透光性最优的落地玻璃,它采用的是透光性稍差的双面磨砂玻璃,无论从里向外还是从外向里,都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福田英夫回头尖声说道:“轩尼诗、蓝带,很遗憾,你们如今的级别权限我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他挥挥手,身旁的工作人员拿出一部手机交到蓝带手上,“这是内部通讯的专用电话,里面存了你们守卫工作中所有可能用到的电话。”福田英夫再挥手,另一名工作人员走上前,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二位,请跟我下楼。”

工作人员站在一层守卫室的门口,最后叮嘱道:“每天早上7点9点是早饭时间,11点13点是午饭时间,17点19点可以吃晚饭,节假日不休息。不要错过用餐时间。”

轩尼诗露出和善的笑容,微笑着说道:“好的,非常感谢。”

工作人员走了一段又回过头:“对了,刚才交给你的手机里的电话只能用那部手机拨打,用其它手机的话,组织的清道夫很可能会找上你。”

清道夫?

轩尼诗郑重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送别工作人员,蓝带把行李扔到地上,他调皮地眨眨眼睛,挑起两边的眉毛笑问轩尼诗:“喂,你要睡哪张床?”

轩尼诗斜了蓝带一眼,猛地扑上左侧的床,他铺开叠的整齐的被子,又从床上探出半个身体俯身搜索床底,嘴里嘟囔道:“真的没有给我们准备拖鞋么?”

蓝带笑着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手机的电量:“怎么可能给你准备拖鞋嘛,哎呀,不好,我手机的电量不够了,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插座。”

轩尼诗笑嘻嘻站起来:“谁让你玩手机玩得那么嗨的,切,飞机上也不帮我,只顾着玩手机!”

蓝带摊开双手揶揄道:“美丽的姑娘面前,我哪里敢帮忙。”

轩尼诗把枕头撇向蓝带,蓝带侧身躲开,他又从另一张床上抄起蓝带的枕头撇了出去,蓝带单手接住枕头用力摔在地上,双脚在枕头上来回踩踏。

轩尼诗“哼”了一声,指着蓝带身后:“诺,电源在哪里。”

蓝带蹲着给手机充上电,抬眼看见墙角的落地灯:“呦,居然还有落地灯,我来看看灯的开关在哪里。”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屋子里左瞧瞧右看看,蓝带去卫生间转了一圈,轩尼诗把顶灯灯罩卸下来检验一番,一直忙活了大约50分钟,两个人才在各自的床上相对坐下。

轩尼诗眨眨眼睛,蓝带则点点头。

轩尼诗走下床捡回枕头扔到床边,枕住手臂躺倒床上抻直后背,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悠悠说道:“其实想想也是,组织怎么可能在这里安装监控,”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背对蓝带,“寻找监听装置可是组织的基础训练课程。”

蓝带也躺在床上:“小心无大错嘛。”

他翻过身双手拄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唉,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孩了。”

轩尼诗的身体突然僵住,他停顿片刻才回复道:“没,没有,怎么可能。”

蓝带噗呲笑出声来,轩尼诗立刻翻身怒视他。

蓝带试图收敛笑容,收了两次他都不可遏制地再次笑出声,轩尼诗的右手搭在额头上,平躺身体仰望天花板。

蓝带难掩笑意:“你真的看上她了?拜托,你们一共才见过几面。”

轩尼诗斜着眼睛注视蓝带的脸,发出长长一声叹息,认真说道:“蓝带,你说恋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蓝带揉揉嘴角扬起脖子,黑着脸扭过头去。

轩尼诗摸摸鼻子,尴尬地说道:“抱歉,抱歉。”

蓝带单相思过一个女孩,他自以为那个女孩也喜欢他,那个时候,蓝带和轩尼诗说了一大堆关于爱情的感受。

直到表白的那天,蓝带才猛然发现,女孩只是把他当作很一般的朋友,他对轩尼诗所讲述的爱情体验到头来不过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

那天之后蓝带再也没有联系过那个女孩,只会在某些时候把她的照片偷偷拿出来看一看。

那件事过去了很久,蓝带也渐渐习惯这种感觉。

轩尼诗默默注视他的后背,等待片刻,他重新仰面朝天自顾自地说道:“我感觉现在的情绪和你当初的情绪很像。总想看着她,总希望听到她的声音,总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他忽然坐起身:“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才刚刚见过面,这种情感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能够持久下去的爱情目前还很难界定!”

轩尼诗悄悄瞄了闷闷不乐的蓝带一眼,半揶揄半感慨地说道:“行走于黑夜中的人,遇见微光也会把它牢牢攥紧手里。”

这是他最畅销的书盲行中的一段话。

蓝带翻过身把侧面留给轩尼诗,仰面长长呼出一口气:“是啊,我们这样行走于黑暗中的人,始终在渴望着阳光。然而,永处黑暗的人,无法分辨阳光与微光。”

雪莉的房间。

雪莉住在更高的楼层,她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本封面略有破损的书,书的名字正是河内下的盲行。

雪莉摊开书,翻到靠后的部位,书页上用红线画着一段话:“我虽身处黑暗,可我仍在不断追求光明。”

她读了两遍,“碰”的一声合上书本。

雪莉翻身躺在床上,头顶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发出炫目的白光。

她捧起书本仰望封皮,封皮上画着一个双目漆黑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影,人影四周是影影绰绰拉成长条状的灰白人影。

雪莉嵌开封皮,轻声读出扉页上的话:“黑暗中我始终独自前行,诡异阴森的静谧,紧缩喉咙的孤独,折磨饶人的低语,它们,它们!它们不能熄灭我胸腔里熊熊燃烧着的血液,更不能阻拦我寻找光明需求光明的坚定脚步!”

她似有感慨,眼神里投射出哀愁的目光,雪莉叹息着翻到最后一页,书的最后一段写着:“男人的血染红了大地,女孩哭泣着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小腿上,她努力把男人的头向上挪动,试图让头部枕上更柔软的大腿,可男人实在没有力气,他的目光渐渐涣散。

女孩声泪俱下:不,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我不能……她的爱好化作悲伤的低语,她的心里很清楚,男人怕是不行了。

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紧紧攥住女孩的手,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心声传递出去,声音虽然微弱,她却已经听见了:我,已经找到了,光明。

女孩猛然扑在他的身上发出无助的悲鸣。

他的手臂缓缓滑落,樱花树的花瓣随着秋风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到血水里,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倒映出两张紧紧依偎的身影。”

雪莉放下书本,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喃喃自语:“虽然付出了生命,可他,”她的双手握成拳头,“终究还是找到了光明。”

雪莉的右手缓缓揉捏高挺的鼻梁,对于轩尼诗或者说对于河内下,她在心中做了决断。

蓝带再看不下去,出声打断道:“好了,好了,”他发出沉闷的鼻音,“想来想去咱俩谁也得不出答案,不管雪莉是怎么想的,你总应该试试看才对!”

轩尼诗的双目泛出光芒,又很快黯淡下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蓝带烦闷地看着轩尼诗沮丧的神情,轻轻拍打床板,犹豫着缓缓说道:“你不如给女孩送些东西。”

轩尼诗疑惑地望向蓝带。

蓝带砸吧砸吧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件东西么?”

轩尼诗一步跳到蓝带的床上,他的床板一阵颤动。

轩尼诗抓起蓝带的胳膊,盯着蓝带左手腕上的手表,惊喜地说道:“你把它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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