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挂满无奈,但自身良好的修养不允许他显露异色:“不敢,夫人坐本王的位置便可。”
优雅的从座位上起身,既显谦和,又有恭敬。
云舒本就没打算与他客气,转手牵过凌岸,搀扶而至,视野纳入二人指间交缠,步调一致,站定、落座、撤手一气呵成,便如心意相通般。
俊美的面貌压下里头一缕妒情,心恻这由冰山堆成的男人究竟跟了她多久,才能得她如此亲信,寸步不离?
可他不知道的是,亲密无间岂是能用时日的长短来衡量的,只为凌岸愿与她生死与共,不言离弃,她便不会叫任何人看轻他。
云舒落座,手顺势搭在扶手上,竟感暖热片片,转念才意识到是属于左聿的体温。
融开嘲弄的笑容,她道:“国君盛情,臣妇铭感,不过国君处心积虑邀臣妇来此,应当不单单是为了请臣妇喝茶吧。”
左聿负手立在云舒前侧,定定望着她面上美若瓷釉的肌肤,光滑白皙,吹弹即破,仿佛距她愈近,心神愈荡漾。
如此美貌座下,她的聪慧便显得不那么夺目了。
湛蓝色的袖子一拢,左聿将身前的手也背到后头,身形更看挺拔,“说句私心之语,本王也不愿劳夫人来此,只是这事关乎两国情面,随性不得,本王想之又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告知下夫人。”
“臣妇何德何能,国君直说便是。”
“其实是王妹的婚事。”
凌岸眸动面不动,将左聿探测云舒反应的模样收入眼帘,随其视线划去,一张精致美奂的小脸儿表情如初,遂气息渐稳。
“长公主的婚事,与臣妇何干?”云舒微颔优美的颈项,淡淡发问。
“皇上已允王妹,可准她照己心意挑择夫婿,本王也探过她的口风,不过很可惜,临安的好男儿千千万,却没有一个为她钟爱。”
云舒听后发笑,装起糊涂来:“国君这话,应该说给皇上听,既然长公主嫌临安无婿,那便只能等回家再行择配了。”
“回家自也无妨,只是王妹心有所属,只怕回去了也是日夜思念,过不安生呢。”
“这话怎么说?方才还言大好男儿无一可堪,怎的转眼又成心有惦念,好似求之不得呢!”她展眉自若,用轻蔑露骨的语气讽道。
左聿不愠,润泽清透的眼波忽明忽暗,像在试探,也像观火:“夫人不必过责,说起来也是王妹任性,不懂进退,大好男儿千千万,可她瞧上的偏偏是不大好的那一个,这令本王很是头疼啊”
不大好的那个?
云舒微捏扶手,暗有莫名的恼意:“情人眼中出潘安,这好不好的,还是要看公主的意思,国君未免头疼的过早了吧。”
视线从她清婉的袖纱处挪开,喜怒不言而喻,他轻快的笑了两声,气韵脱俗不染:“只要是能一心一意呵护王妹,再不好都是好的,但若”
“长公主是一厢情愿吗?”
云舒打断他,将他忘形的处境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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