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那个秋天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北京城带着奶妈来到了江南小城,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
那时的他从未想过,就此,他的余生就都留给了这座江南小镇。
平淡的教学生活,天真烂漫的孩子们让他的心逐渐地静了下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1663年那一年的三月份,他正正好30岁人生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
相处多年,如同亲生母亲的奶妈一大清早便起来了,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清汤面上卧了个白圆圆的鸡蛋洒了点点翠绿色的小葱看起来颇有食欲。
他吃了以后,带着一身的好心情,走去了学校。
那一天,照顾他良多的校长把他叫到办公室,把一个插班生安排到了他的班级。
后来沈瑜回忆当年初春的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学校的学生朗朗的读书声和打闹声是那么的纯真,可爱。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走在走廊上的他,一身白衬衫,黑裤子,带着副圆框眼睛,手里拿着上课用的教材,一派旧知识分子的模样,但又带着点文雅温柔。
看着身旁这个个子很高的学生,沈瑜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你今年几岁了?”
高大的学生很沉默,不发一言,微微低着头,显得极为内敛。
再后来,翻出点名册。
沈瑜才知道,他姓许,名旭昌,才十五岁,恰恰是自己年华中的一半。
多么美好的年华,可是自己的十五岁,却是那样的的苍白。
十五年前,他的父亲带着新妻子,远走他乡,前往台湾十五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被抛弃的母亲吊在房梁上,一声不吭。
生他的母亲,是个小脚女人,嫁给他的父亲后,一辈子安分守己,勤俭持家,到头来,却是早早被抛弃,只因她不识文字,没有情趣,比不上那些温婉可人的新人们。
他的父亲,祖上高官厚禄,到了他这一代,虽然不复当年,日子也依旧滋润。
可是这一切都与他和母亲无关。
那个冬天,他十五岁,母丧父离,偌大一个家,逃的逃,走的走,只余他和奶妈二人相依为命。
那个深夜,他一人跪在孤零零的大堂前,抬头望着棺椁不禁泪流满面。
人如流水,说散就散。
再怎么美好,终究还是抵不过消散忘却。
站在讲台上,面对自己的学生时,他掩住了那些从前的回忆,重新露出一抹笑容,看着青涩面孔的学生们,重新讲起了课。
然后便是一个长镜头,先是飘过班上的学生,然后缓缓重点看向在角落里,低着头的插班生,接着从纸糊的窗户里探了出来,转向课堂旁边的青翠的大树,再到树上叽叽喳喳,羽毛浅灰带红,叫的欢快的小鸟,一个翻转,镜头直入蓝天,白云层层叠叠,堆积的厚重,更远处则是青绿的山坡。
导演满意的点点头,把这一段看了很久很久。
这条长镜头拍了好几天了,光线,画面感,以及天空的层次感,带着微微朦胧的意境。
剧组正在修整,徐舟和何安都是坐在小板凳上,很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剧本。
这是他们每天的戏份台词剧本,很是详细,当然有些时候因为导演的要求进度会拖慢不少。
王安是个精细,要求很高的导演。
一个镜头小细节没有达到他的标准都会重来一次,副导演喻仁山也同样是个一丝不苟,沉浸于工作的男人,两人时不时会商讨一些关于场景的布置和安排。
他们十分注意场景的小细节和布置,每一次开拍前都要认真检查,确保不出意外。
摆在徐舟和何安面前的剧本,除了每天新安排的场次和台词,还有一份带着小说性质的剧本,那是入组后导演王安发给他们的。
这个剧本,对于感情的描述,会更加的细致点,而且人物叙述的角度更不一样了,和他们之前看的那一份区别有点大。
他们当初试镜拿到的剧本作为学生的许旭昌的戏份更多,而现在的,手里拿着的,带着几分小说性质的回忆,作为老师的沈瑜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公。
入组的那天,导演第一次谈到了返乡的灵感来源。
他那天坐在包厢里的座位上,看着两个主演还有副导演喻仁山,以及几个主要人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淡淡地讲了起来。
“多年前,有一天,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他曾经有个老师,一辈子都没结婚。”
“他的老师,这一辈子,年少富贵,中年落魄,晚年安详。恍恍惚惚,人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当时,我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年轻时候,学校停课,很无聊,就拼了命的找书看。”说到这里,王安笑了笑,很是和蔼。
“回了家里后,深夜里睡不着,突然就有了灵感,半夜爬了起来,找出笔记本,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眼睛睁的大大的,想睡,就是合不拢。人老了,熬一次夜和死了没啥两样。”王安又诙谐说道,带着几分感慨。
“我这一生,从前慌慌张张,不知所谓,荒度时光,后来遇上了电影,就一心钻进了这个圈子,到现在都没有走出来。”
“如今,年纪大了,也就想乘着自己还有几把力气,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拍出自己想拍的电影。”
当时,何安也是淡淡一笑。
人这一生,能够做自己喜欢的,想做的,那也许便是最大的幸运。
年少时,一心想着飞黄腾达,站在他人之上待年老,才知平凡普通是真,人生安安稳稳是福。
“哥,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
“关于你”洛逸轩的语气有几分崩溃,有些不敢置信,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哥哥会和他一样喜欢男人,这是真的吗?还是,那只是假象,是欺骗。
更何况,那是自己的,洛逸轩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最终,他仅仅只是这么开口。
“你最近和黎柯走的特别近,是吗?”
洛逸轩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语气是无比虚弱的,甚至因为心里那股气,让他连“哥哥”这个称呼都不想再开口,他抓着电话,只想求一个回复。
对面的声音沉默了,洛逸轩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既愤怒又羞愧,他的哥哥怎么能这样做,那可是自己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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