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水溶更不想承认,没想到面对此情此景,两人吟出的竟是同一首词,以前的傍晚,独饮浅斟时,自己默默吟诵的也是那一句“孤影谁人伴,火红待来年。”
轻轻咳了一声,水溶掩饰住了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接着淡淡的道:“姑娘此时应该吟诵的是九万里风鹏正举才是,身在宫中,不过数日,姑娘可真是炙手可热,蒙东宫之主相约,得长平公主之信,就连太医院也是有人相帮”
没有说完,水溶冷冷的看着黛玉,道:“就是本王想想,也不得不佩服姑娘的高明,看来果非传言,贾家养女的确是高人一筹。”
微微一直身子,黛玉想起这些天在宫里遇到的事,哪一件不是与他有关,心里情不自禁的涌上一丝愠怒,明眸一顾,淡然地道:“王爷过奖了,皇宫内苑,民女一介女流之辈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只想安安稳稳的做好本分,谁知却身不由己,好在都承蒙王爷所赐,能化险为夷,民女是否该给王爷道谢。”轻描淡写的,黛玉暗暗讥讽了水溶上次脱围,竹林邂逅的事。
淡淡一笑,水溶道:“姑娘的口才本王是领教了,不过上次之事的确是姑娘机智,但承情的也不应该是本王一人,我们彼此都化险为夷,难道不是。”
不知为什么,在说出“我们彼此”时,水溶的语气竟微微一顿,随后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过去。
黛玉自嘲的笑了一下,道:“王爷的话自来不容置疑,民女也无话可说。”冷冷的笑了笑,水溶道:“姑娘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真是让人刮目,皇宫深不可测,想不到凭姑娘一个伴读身份,竟然过的游刃有余,连东宫都对姑娘另眼相待,让本王佩服。”
听着水溶阴阳怪气的挪揄,黛玉性子里的清傲不知不觉激了出来,淡淡地道:“民女但求在宫里自身无忧,至于其他的,这恐怕与王爷无关。”
“自然与本王无关。”水溶不加思索的道:“本王也是为长平担心。”微微一愣,水溶蓦地发现自己那么耿耿于怀黛玉去东宫的事,难道真的是为长平。
容不得水溶思忖,黛玉轻轻地道:“王爷多虑了,公主金枝玉叶又岂是民女能比的。”“当然不是姑娘可以相提,不过长平自小养在深宫,不懂人心之险,权势之恶,本王岂有不担心的。”水溶微蹙着嘴角,淡淡地道,幽深的眸子里掠过的是一丝若有所思的目光。
黛玉淡淡的笑了,清淡无奈的笑意如梨花初绽,新月清辉,迷蒙在她完美的面上,使得自小在宫里见惯了美色的水溶也有一瞬间的出神,她或许比不上自己的母妃那般惊艳,但是她却有一种生动,一种柔中带刚的娇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究,又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
重重的吐了口气,水溶强抑制住不觉怦然的心动,漠然的道:“姑娘不会又想说自己在宫里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吧。”
柳眉一扬,黛玉水眸微抬,不卑不亢的道:“虽然民女身份低微,在宫里如蝼蚁般身不由己,不过古人有句话民女却知道三军之帅可夺,匹夫之志不可夺,民女依心而为,绝不如王爷所想”
黛玉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长平缓缓地走了过来,本来俏丽的脸上一片恍然,好看的杏目犹带着淡淡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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