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载着苓落和小红的马车离开,葵又这就提着一篮子新鲜的甘草,赶紧返身回到凤仪宫内,拿来预先准备好捣中药草的杵和盛药的臼,忙开了。
赵显晟则站在一旁,无法插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葵又忙乎。
不一会儿,葵又端着盛满甘草汁的药臼,倒进玉杯里,神情专注地走到大王的床边,示意老太监服侍昏睡的大王用药。
正在这时,葵又的师父老御医吴铁飞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按规矩,疾小臣还不够资格直接给大王诊治任何的疾患,莫说出了什么差池了,就是没出什么错,等大王怪罪下来,这御医房随便让徒儿出诊,“敷衍皇室”的罪名可真大了去了!
吴铁飞越想越担心,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着葵又,一叠声地追问:“葵又,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冷不丁地冒出个老御医来,赵太监和葵又自是惊惶,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了。
“葵又,你本事见长了?”吴铁飞气愤不过,讷讷地责备着葵又,然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所顾忌又有些捉摸不透的瞥了一眼赵显晟,再扭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紧逼着葵又,又不便发作。
葵又跪地答道:“师父,事情紧急,徒儿未敢惊动大驾。”
赵显晟有些忐忑,他略略地点头,以证明葵又的话是真的。
吴铁飞探头看着发出匀称鼾声的苻坚,再瞅瞅同样有些昏迷的慕容冲,着实就有些紧张了,他怒瞪葵又一眼,恨恨地说了句:“回头找你算账!”
紧跟着,吴铁飞就跨步走到桌前,自己拿来玉盆,倒了些温水,洗好手,径直来到大王的床前,在葵又的帮忙下,直接托着大王的头,不顾赵显晟的窘迫与惊慌,果断撬开大王的嘴巴,将食指探进苻坚的嘴里,在喉咙处一阵乱捅、乱抠。
那可是大王啊!老御医竟敢对大王这般虐待?
赵显晟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他惊得目瞪口呆,诚惶诚恐地眼巴巴地待在一旁。
然而,吴铁飞那股阵势,着实看得赵显晟一阵难受,仿佛他自己的喉咙遭到了猛烈地捣鼓,急忙伸手捂住已经抿紧的嘴巴,却还是忍不住疾步冲到门外呕了……
慕容冲就没那么幸运了!
按照吴铁飞的指示,葵又随手拿来桌上的一根不知何时放着又究竟派啥用场的鹅毛,也不管上面是否落满了灰尘,带着一腔恨意,撬开慕容冲的嘴巴后,将鹅毛捅进慕容冲的嘴里,直达深喉。
葵又很夸张地、大幅度地将鹅毛在慕容冲的嘴里粗鲁地搅过来搅过去,直挠得慕容冲“哇”的一声干呕,随后,又吐了葵又一身的污秽。
葵又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取来抹布擦干净身上的呕吐物,又借故在慕容冲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个巴掌,嚷道:“净糟践人,臭小子,别睡了,该醒过来了!!”
吴铁飞到底不敢过于折腾大王,他的手段还是难免显得温和了些,以至于老半天了,大王竟然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铁飞急眼了,他沉声问葵又,“大王到底吃了什么以至于如此嗜睡?”
“大王误食了狗核桃粉勾兑的水……”葵又很是钦佩师父,竟然能看出大王是因为饮食问题而导致昏睡的,知道事情迟早是瞒不过去的,更是不敢耽搁,便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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