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下滥招
成皋守将曹咎、司马欣都是政府官员出身,这些官员都在乎名声、气节。刘邦根据这一点,每天安排士兵在阵前叫骂,编些故事侮辱他们。一连五六天,汉军在阵前不停叫骂。曹咎听得心烦意乱。
曹咎害怕他的部下、士兵把汉军的叫骂当真,让他在自己的手下、士兵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些无中生有的叫骂,传到他的老家,让他的父亲、家人知道了,他更无脸见自己的父亲!让家乡人知道了,他的老父亲便在家乡抬不起头!
曹咎想:不为自己,就是为了家人,为了老父亲,也不能让这些汉军肆意侮辱自己。
曹咎披挂上马,到点校场整顿军马,准备出城迎战!
曹咎对自己说:就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将这些可恶的汉军赶尽杀绝!
曹咎的行动,让司马欣知道了!
司马欣慌忙赶到校场,劝阻曹咎!
司马欣对曹咎说:“项王临走时反复叮嘱我们,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出城与刘邦交战,我们要遵守项王嘱托,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曹咎在马上吼道:“你没有耳朵吗?汉军天天阵前叫骂,八辈子祖宗都被他们骂遍了,这能忍吗?”
司马欣说:“汉军这是别有用心,故意编些故事,羞辱我们,其用意就是激怒我们出城与之交战,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曹咎说:“我明知这是圈套,是圈套就能吓唬我吗?他刘邦就是个无赖,我要抓住刘邦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司马欣说:“这个时候,我们千万要冷静,绝不能逞一时之能,误了项王的大事!”
曹咎说:“你不要拿项王来吓唬我。成皋,我是主帅,一切听我的。”曹咎说完,命令士兵打开城门,杀了出去!
司马欣连忙拦住士兵,自己守在大门前,并凶狠地说:“谁敢开门,我就宰了谁!”
司马欣声色俱厉,唬住了守城门的士兵。
曹咎跳下马,直奔大门,吼道:“谁敢拦我,我让他碎尸万段!”说完,抽出宝剑,脸胀红得像猪肝。
司马欣也抽出宝剑毫无惧色地说:“为了项王的嘱托,我宁可被你碎尸万段,也不让你打开城门!”
曹咎与司马欣都箭拨弩张!
曹咎说:“司马欣,你要知道,我是成皋主将,你拦阻我,就是违抗军令,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司马欣说:“在成皋,我是你的部下,我当然听你的。在楚国,我们是项王的部下,我们都要听项王的。项王说,他去梁地去来十五天,十五天后,回来和我们一起与刘邦决战。我恳请你耐心坚持十五天,十五天后,项王没有回来,我和你一起杀出城门!”
众将士也附和着说:“司马将军说得有道理,我们听项王的,坚持十五天。十五天后,项王没有回来,我等听曹将军的,合力杀出城门,与曹将军报仇雪恨!”
曹咎在众人的劝说下,态度软了下来,说:“我听众位的,再坚持十五天。十五天后,项王没有回来,我与大家一起杀出城门,剐了刘邦!”
汉军的叫骂,一天比一天凶狠,曹咎度日如年!
司马欣为了安抚曹咎,每天都陪在曹咎身边。
白天陪同曹咎巡视城墙晚上,陪同曹咎留宿在公馆。
曹咎还是十分狂躁,他对司马欣说:“每天都面临这样的叫骂,心如刀绞!”
司马欣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知道你的疼苦。我既是你的下属,我们又是多年的同事。秦朝时,我们就一起为官。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面临你的痛苦,我却不能为你分担痛苦,我也心如刀绞!”
两个大男人,叱咤风云的将军,面对痛苦,却无法排遣,只能借酒浇愁!
酒一杯杯地倒进了肚子里,肚子里的酒越装越多。头脑有些发晕,但痛苦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越喝越痛苦,两个男人不禁啜泣!
项羽低估了对手!
项羽率领三万骑兵赶到梁地,战事却很不顺利!
项羽第一个攻击的县城是陈留。
陈留县令是郦食其的好友,当年刘邦西进关中,途径陈留时,郦食其献计,让刘邦轻松占领了陈留,并获得丰盈的粮饷,由此,陈留县令留任。
陈留县城粮草储备充足,陈留县令仗着充足的粮草储备,仗着与刘邦的关系,面临项羽的骑兵攻城,誓死抵抗。
项羽经过几天的恶战,才攻下陈留县城!
项羽恼怒陈留人的疯狂抵抗,攻下陈留后,大肆屠戮城中百姓!项羽接着攻打外黄,外黄军民也是殊死抵抗,致使项羽损兵折将。
在项羽疯狂的打击下,几天后,外黄终因实力悬殊,抵抗不住项羽骑兵的猛烈进攻,投降了!
项羽恼怒外黄人的反复无常,决定将城中十五岁以上的男人赶到城中,准备坑杀他们,以报复外黄人的反叛与抵抗。
外黄县令的家臣有个十三岁的儿子,前往劝说项羽:“彭越强迫劫持外黄人,外黄人恐惧,因此暂且投降,等待大王。大王到来,又要全部坑杀外黄男人,百姓难道有归顺之心吗?从这里往东,梁地十多个城镇的人都恐惧,不肯投降了!”
项羽认为,这个小孩说的话有道理,虽然自己十分恼怒外黄人反复无常,但坑杀他们,只能激起他们进一步反抗,只得被迫赦免外黄人。由此睢阳以东的人听到这些情况,都归顺了项羽。
刘邦为了牵制项羽,在梁地安排了彭越、卢绾、刘贾等三支人马。
项羽平定了陈留、外黄、睢阳等十几座城镇之后,彭越又带着人马向北退到谷城,接连攻下昌邑附近等二十多座城镇,获得谷物二十多万斛,并将这些谷物全部运送给刘邦。
项羽得知这些情况,只得带兵追到昌邑,围攻彭越。
彭越得知项羽带兵追到昌邑,带着人马离开了昌邑,返回到了外黄,与项羽玩起了躲猫猫!
项羽追到昌邑,扑空了!
又有消息传来,卢绾、刘贾等在睢阳一带活动!
项羽带着骑兵又追到睢阳!
项羽追到睢阳,卢绾、刘贾又不知去向!
项羽在彭越、卢绾、刘贾等牵制下,东跑到西南跑到北。就是找不着彭越、卢绾、刘贾等的影子。
项羽勇猛如一只发怒的老虎,而彭越、卢绾、刘贾等明智自己在战场上不是项羽的对手。他们在项羽这只老虎面前就是三只老花猫。老花猫虽然不是老虎的对手,但老花猫个子小、灵活,玩捉迷藏,老虎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项羽这只老虎被彭越、卢绾、刘贾等三只老花猫戏弄得抓狂!
项羽咆哮,要吃了三只老花猫。但又找不到这三只老花猫的影踪。整天被这三只老花猫戏弄得团团转。这让项羽这只发怒的老虎很窝心!
项羽抓狂、窝心,却只能折磨自己,徒遭对手取笑!
项羽十分痛苦!
项羽有恨、有怒、有愤,却只能忍着,无处发泄!
项羽更抓狂的是成皋带给他的忧虑!
项羽离开成皋,对守将曹咎说,坚守十五天,十五天后,我就赶回成皋!现在,十五天即将过去,但梁地却使他无法脱身。曹咎在十五天过去后,还会坚守成皋,不出城与刘邦交战吗?
曹咎十五天之内,一直谨守项羽的叮嘱,不出城与刘邦交战。这让刘邦失去了耐心。
刘邦又找来陈平,对陈平说:“我们这么不间断的叫骂,曹咎就是不出城来交战,这对我们来说,等不起啊!要是项羽打败彭越等,回兵救援成皋,我们只好又躲进深山之中去!”
陈平说:“这是最难熬的时候,这边成皋守军不出城迎战,那边,彭越他们不知是否能顶住项羽的进攻。时间长了,我们很被动!但我们没有其它好的办法啊!组织士兵攻城,凭我们目前的实力,很难攻下成皋。成皋攻不下,反而会造成部队伤亡。我们的士兵很宝贵,不能拿士兵的性命硬拼。我估计,曹咎在等什么,一旦他等待的东西到手了,就会开城与我们交战。我们还是耐心等待,这是比定力!谁能熬得住,谁就有胜算!”
刘邦心烦意乱!
陈平的话,也没有让刘邦安定下来。现在又想不出其它的好办法,刘邦安慰自己说:“那就坚持在阵前叫骂吧!”
陈平见刘邦稍微有些安定,笑着说:“汉王,我猜测,曹咎就在最近几天,就会开门迎战。我们要做好与曹咎开展的准备。”
刘邦笑着说:“丞相有什么计划?”
陈平胸有成竹地说:“曹咎出城与我们交战,我们佯攻,迅速渡过汜水。曹咎会全力追击我们,我们要趁其渡到河中心时,全线反击,将曹咎士兵消灭在汜水河中。”
刘邦听了很激动,并补充说:“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安排一部分士兵在汜水北岸,大部分士兵埋伏在汜水南岸。一旦曹咎渡河,我们就乘他的士兵渡到汜水河中心,让埋伏在南岸的士兵全力反击!”
陈平点点头说:“汉王高见!”
十五天过去了!项羽还没有归来,曹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这天中午,曹咎与司马欣商量:提前开饭,犒赏三军,然后带兵杀出成皋城。
一切计划好后,曹咎与司马欣二人同时冲出城门,带兵杀向汉军阵地!
突如其来的冲杀,汉军乱了阵营,慌不择路地跳入汜水河中逃命!
曹咎正在势头上,毫无顾忌地追击汉军,杀到汜水河边,正要跳入汜水河中追杀汉兵时,又被司马欣拦住了。
司马欣说:“我们不能再追击了,恐中刘邦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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