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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段以察觉到自己的问句不够严谨,琢磨片刻补充道:“不过当然,这里是你的房子,你想要过来随时都可以。但是,往年过年你不是一般都在家里陪叔叔吗?”

贺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只有父亲在身边,逢年过节基本都是要回家去过的。

已经走出几步的贺岑停下了脚步,几秒之后才出声答道:“没什么,只是今年不想回去而已,再说了你不也还在这里?”

话是这么说,可段以又不傻,昨天晚上贺岑喝得烂醉居然还一反常态跟他发生了关系,要说什么都没发生那肯定是几率为零的不可能事件。而至于是为什么,段以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来,却知趣没再追问。

本以为已经离开的贺岑不久之后又折了回来,拿了吹风机把段以头发给吹干,段以因他这突然的体贴惊得不行,都快正襟危坐起来了。

两人面对面凑得很近,段以没忍住抬眸打量面前的人,这时候才注意到贺岑的嘴角有点点的青色。刚才浴室里雾气弥漫,现在仔细一看脸颊好像也微肿,瞧着像是挨了巴掌。

而且这一巴掌还打得不轻。

段以实在想不出来谁能有这个胆子大过年的揍贺岑,斟酌一下还是问:“你这脸……要不要也上点药?”

贺岑跟没听见似的,一门心思吹头发。段以琢磨着追问,却还是抵不住脑袋被吹风机吹得暖烘烘之后袭来的沉沉睡意,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贺岑收了吹风机,低头看了床上的人几秒,这才转身往客房方向走去。

简单冲洗换了身衣服之后,贺岑头发也没吹直直倒回床上,宿醉之后原本应该昏沉的头脑却意外清醒,反复闪回的都是昨夜发生的景象,怒不可遏的贺锦荣,喧闹不止的酒吧,漫天的大雪,光线暧昧的卧室,缩在怀里小声呻吟的段以。

这一切跟当初分明大有不同,他却无法控制般回想起很多往事,昨晚的那场对话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如往常一般照例回家,一进屋便瞧见空闲了十多余年的贺锦荣身边的座位上是一个他不曾见过,却意外有些眼熟的女人。

贺岑并非不懂事的孩子,他母亲已经去世多年,贺锦荣如果重新找了一个伴儿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以他的工作性质,实在很难做到在时时陪在他身边。

可贺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还带了另外一个人一同前来,十多岁的男孩乖巧地坐在他在家最习惯坐的座位。只一眼,贺岑便看出男孩的眉目间与贺锦荣有八九分相似。

他还差不了几年就到而立,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蠢得不像话。

贺岑抱着最后一点侥幸还是没说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每个人心思各异。就连男孩也像是在吃饭之前就被交待了注意事项,全程除了喊贺岑一声哥哥以外再没开口说过话。

贺岑却能感觉得到,男孩小心翼翼投来的带着几分好奇与打量的视线。

好容易一顿饭吃完,贺锦荣见贺岑脸色没有变化一时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小岑啊,给你介绍,这是你吕阿姨。”他指了指一旁的男孩,“这是你弟弟贺凯。”

贺岑不轻不重将筷子啪嗒一声放在桌上,抱着胳膊往后靠在椅背上,神色冷淡,终于开口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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