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拖出一缕淡淡的尘烟。
白澈正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山林昏昏欲睡,一个不小心,便被尘土扑了一脸。
他灰头土脸地关了窗户,忍不住嘀咕道:“这路也太破了,堂堂鸿蒙白家居然这么穷,水泥路都不肯修一条。”
白桑耳朵尖,听到他的抱怨声顿时笑道:“这已经算好了,再早上十年,别说这黄泥路,就是一条能出山的羊肠小道那也够呛。”
白澈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事,忍不住问道:“白家还是老样子么,不准镇里人随便出去,也不准外面的人随便进来?”
白桑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怎么可能?镇里都通电通网络了,哪有那么闭塞?
当然这是外镇的情况,里镇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过对于六宗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他们天天窝在里镇修行,外面发生什么变化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听他话中意思,白家鸿蒙镇显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白澈不由好奇道:“这里外镇的主意,是谁搞出来的?”
以前鸿蒙镇可没有这个说法。
它本是围绕鸿蒙山谷中的宿灵湖而建,如同一个八卦,分成八个区,排列其四周。
鸿蒙镇三面环山,南边一条宽阔的宿灵河将其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再加上族里管得严,白家年轻人一般很少有机会与外界接触。
但年轻人总会有好奇心,所以镇里时不时有人偷偷渡河外出。
有的人觉得外面的世界不过如此,玩几天也就回来了也有的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从此再无踪影。
不过总体来说,白家人向来坚守深居浅出的原则,不愿意过多接触外界的人,除了几家世交,也不欢迎其他人来鸿蒙镇做客或者久居。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规矩貌似已经被打破了。
白桑朝后面那车努了努嘴,说道:“就是天府公他儿子、现在的白家族长呗。方家立足德城,十五年前更是大肆与外界合作,现在已经是那里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享尽荣华富贵。
白栋这人修行资质不高,心中算盘却打得精。这不,他看着眼红,就搞出个外镇来发展旅游业。
还真别说,这外镇被他弄得像模像样。我们这些小虾小蟹,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啃树皮了。”
白澈啧啧道:“就白家那破地方,居然还有人赶大老远的路去旅游?他们是怎么想的?”
白桑扯着嘴角一笑,说道:“大城市呆腻了呗,想换换口味。
而且你也知道鸿蒙山谷灵气充沛,对于修行者来说算得上修行的福地,于普通人那也是延年益寿、养身健体的好地方。
这一传十、十传百,能不火吗?我告诉你,别说现在避暑旺季,就是淡季,外镇那也是游人如梭!”
“难怪我看白镇国那张苦哈哈的脸都有点意气风发了……”白澈忍不住再次感叹道。
白桑哈哈一笑,说道:“那必须的。因为这事儿,白栋在镇上的名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高。我估计这次族长再选,还是他连任。”
白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话说回来,其他几个老头居然会同意这件事?鸿蒙镇这么热闹,多多少少会影响六宗的人修行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桑手指叩了叩方向盘,说道,“里镇和外镇隔着宿灵河,外镇的人未经允许是无法进入里镇的六宗管得严着呢!
而且白家又不全是六宗的人,那些不事修行的白家人更多。这些年鸿蒙镇人口激增,鸿蒙山谷能有多大,能养住这两三万人?这资源一紧张,肯定是普通人先叫苦。
要不解决这问题,整个鸿蒙镇都得跟着一起喝西北风。到时候普通白家人受不了这苦集体撂挑子不干了,那还有谁给六宗供给?”
白澈唏嘘道:“说的也是。
以前白家人过得寡淡,但镇里好歹比外面自在,环境又好,六宗不准随意外出,他们也乐得听从。
要是连这点优势都失去了,也不能怪外镇的人想离开鸿蒙镇。”
“可不是。”白桑又说道,“而且普通白家人又不是修行者,除了工作每天都无聊得很,他们就算不想离开鸿蒙镇,估计也对外面的世界挺向往的。
这建了外镇,简直一举多得,生活问题解决了,也稳住了普通白家人的心。
唯一不好的是,很多其他小家族的修行者知道鸿蒙山谷灵气充沛,总会慕名来长居。
这人一多,难免有居心叵测的人,这可让六宗的人伤了不少脑筋。
好在还有宿灵河这道天然屏障,再加上五宗老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什么法阵布在上面,实力不够强的人基本破不了阵,也就过不了河了。”
提到这个五宗老,白澈就忍不住嗤之以鼻,冷声道:“这老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喜欢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桑似是知道不少内情,眼珠一转,便说道:“我听说当年就是五宗老提出用九幽封魂来抵御亡灵逆流的,他倒是知道挺多的。
就是可惜了令弟,年纪轻轻的就把眼睛毁了,还得时不时地担心自己会鬼化。
对了,你有他的消息了吗?莫非当时真是江家人动的手?天府公这么急着赶回去,八成是想让方家自己去跟江陵那小子谈判。”
听他这么一问,白澈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白桑看着流里流气,对青龙宗的人也不是特别尊重,难道他真的仅仅是因为司机这一身份而跟随在白镇国父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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