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5年1926年,北方的军阀混战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正所谓“城头变换大王旗”往往百姓们一觉醒来,这北京城便已经易主。与此同时,南方的国民革命也进行的吐火如荼。
从4月份开始,岳钟麟便在广州开启了他的黄埔生涯。
岳钟麟素来为人清冷,不喜虚头虚脑的客套、吹捧,总是一脸的冷峻孤傲,满腹的精忠报国,又极为克己自律,烟酒极少沾染,欢场更是从不涉足,这些特性,在官场中都是格格不入的。
黄埔也是一个小官场,黄埔学员基本分成三类,一是世家子弟,来镀层金就准备回去子承父业了,对这类人来说,若能混个军功自然是好,但保命是第一的二是各派系的后备力量,其中很多才华突出者第三,也有少数是有志青年,凭一腔报国热情和自身优秀条件考入军校。就像岳钟麟,他从不沾染任何派系之争,对于一些人别有用心的拉拢也都拒绝,所以,在同学中,与他相交的很少,黄涵算是一个,其他还有零星的三两个。
他这种性子在官场是不受待见的,但是有好处,他身边的朋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从来没有所谓的泛泛之交。所以,只要是说得上话的朋友,他都很信任。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岳钟麟是冷面热心,虽然一脸的生人勿近,可内心却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血情肠。
黄埔的学习训练是紧张而艰苦的,而钟麟对自己的要求更是苛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训练,晚上又学习军事理论到深夜,睡眠基本只有4、5个小时,教官和同学都对这个对自己要求严格到变态的同学佩服至极,原来人的毅力真的可以达到如此境地。
同时,他思来想去终于还是给家里去了信,当年自己任性离家,如今也有两年多了,他心里记挂着父母,不忍双亲继续为自己悬心。
岳老爷和夫人接到儿子的信喜极而泣,自从钟麟逃婚离家,岳夫人担心儿子几乎天天落泪,人也老了不少,如今宝贝儿子终于有了消息,虽没见面,心里到底还是宽慰了很多。
当年的事,岳家毕竟是理亏的,为了安抚张家,岳家老人一直认定二小姐令杰是自己的准儿媳,所以一得到儿子的消息,便立刻给张家去了信。
张鼎煜接到信,不住赞叹,岳钟麟这孩子果然不错,文能北大,武能黄埔,真可谓文武全才。
二小姐令杰得知消息,即刻便要去广州寻找岳钟麟,张老爷百般劝阻无果,最后还是随了这个任性的二女儿。
张鼎煜联系了岳家,把令杰要去广州的事跟岳家老爷说了,岳老爷并无异议,还托人在广州置办了一处宅子,让令杰过去住,张鼎煜又联系了广州的朋友,安排好了令杰的行程,并安排最放心的管家、保姆和保镖随行,这么来回安排着,即便令杰一直催促,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令杰便准备启程去广州了。
当然,这一切岳钟麟并不知情,令和也不知情。令和对家里的琐事向来不上心,而且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准备北京大学的入学考试,对家里的一切并无察觉。可令杰却按捺不住的心中的喜悦,她希望令和能够“分享”她的这份喜悦。
出发前的傍晚,她来到令和房间,那时令和正在窗下看书,令杰笑的灿烂无比:“三妹,我要去广州见岳钟麟了。”
岳钟麟三个字生生砸进令和的耳膜,让她整个大脑嗡嗡作响,她脱口而出:“广州?钟麟哥哥在广州?!”
“你应该叫姐夫才对!”令杰以胜利者的姿态纠正道。
令和看着趾高气昂的二姐,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强压被扯痛的心,淡然道:“二姐,广州路远,注意安全。”
令杰冷笑一声:“多谢三妹关心,到了广州,自然有钟麟照顾我,就不劳三妹操心了。你就继续好好看书吧,不打扰了。”
令和笑着点了点头,待令杰转身离去,她颓然的跌在椅子上他在广州,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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