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点。席慕容
几年后的现在,记忆清晰的竟然都是些细碎的小事,时光过滤后,现在留存下来的竟然大多是美好,。
一夜无眠,回忆至此,徐曼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和陈嘉良在一起之前的情景竟然如此清晰,甚至于微信上的聊天都依稀想得起来。而关于确认恋爱关系后的日常,很多都是有夏岚参与的三人行,她反而记得模模糊糊。
记得有次三个人出去玩,在天桥上遇见一个乞讨老人,徐曼从钱包里掏出块,夏岚拉住她:“不要给,这些人很多都是骗子。”
徐曼笑笑:“那也有可能不是骗子啊。”
夏岚刚打算说什么,陈嘉良就开口:“让她给吧,不然她会不舒服的。”
夏岚没再说什么,徐曼将钱放入老人面前的盒子中,转头和陈嘉良相视一笑。
当时的徐曼以为,陈嘉良是懂自己的,所以尽管恋爱期间他有很多大男子主义的观念和行为,徐曼也都一一遵从,时时刻刻注意他的感受,陈嘉良给起的外号别人不能叫,不能和其他男生走得过近,这些对徐曼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她的交际圈本就不大,以至于她都没有多花时间思考,这些细微的小事中,处处都透漏着陈嘉良的爱情观以及不容侵犯的私有权。
所以当夏岚在酒吧陷害她时,陈嘉良才会不经思考就出口伤人。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毕业分离后初到英国,想起这件事还倍感委屈,觉得自己遭到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却未曾认真思考,夏岚的行为其实是因为自己的视而不见攒下的恶果,而陈嘉良的反映,其实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给他很多安全感。
人们遇到不好的事情时,很难第一时间去反思自己,大多数情况下,会将自己归为受害者的一方。
这次来乌镇碰到陈嘉良的确意外,写了那么多剧本,她笔下的巧合数不胜数,却从未想到中国这么大,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
翻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刚准备放下,弹出一条短信,陌生号码,时间显示是昨晚凌晨点发的,内容是:徐曼,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闭上眼睛缓了一下,给黄子铭发了条微信:帮我买杯咖啡,谢谢。
当黄子铭拿着咖啡敲开徐曼的门时,不禁大声道:“曼姐,怎么这么大黑眼圈!!!昨晚是夜游乌镇去了吗?”
徐曼白他一眼:“摄影师到了吗?”
“摄影师下午才到,本来今天早上的安排是我先陪你摸摸路线,但看你的样子,昨晚明显没睡好,要不你先休息吧,我下午过来叫你。”黄子铭将手中的咖啡和早饭放到茶几上。
“不用。”徐曼隔着纸杯感受了一下咖啡的温度,然后掀开盖子一饮而尽,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黄子铭说:“你等我一下,我画个妆稍微遮一下。”
黄子铭隐约觉得徐曼的黑眼圈和昨天那个男的有关系,可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也不好多问,只能默默拿出手机给凌菲发了一条信息:凌大美女,我们昨天碰到一个帅哥,然后曼姐今天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的床,我不是有意打探她的私事啊,就是觉得她情绪可能不好,你抽空安慰安慰她呗。
短信发完半天没等到回复,黄子铭拿起相机刚准备先出去,徐曼电话就响了:“曼姐,电话。”
“谁啊?”
黄子铭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到凌菲的名字时不自觉笑了,还真是风风火火啊,转过身边走边说:“凌菲的,我可不敢替你接啊。”
将手机递给徐曼后就顺势站在旁边,凌菲的大嗓门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徐曼!昨晚为什么关机啊?”
徐曼为了不停下手上的动作,干脆开了外放:“你小点儿声,没什么啊,就是想睡个好觉。”
“陈嘉良呢?”
“我怎么知道,你打电话干嘛,没事的话挂了啊,我要出门了。”
“去哪啊?黄子铭那小子跟你一起吗?”
一直沉默的黄子铭忍不住开了口:“唉,凌菲,什么叫那小子啊,我好歹也算是金牌助理好不好。”
凌菲笑:“好好好,那劳烦金牌助理照顾好我们家曼曼了,回上海我请你吃饭。”
“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现在要出门工作了,回头再说啊。”徐曼截住话头,不等凌菲说什么就率先挂了电话。
舒了口气,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带一个相机就可以了,今早踩踩点就行。”
黄子铭看了眼徐曼故意留在桌上的手机,摇摇头跟上去,虽说徐曼为人和善,却总会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他有心宽慰,却没有立场,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年少时彼此之间分享秘密叫做亲近,大后多余的关心都是一种僭越。
不知为何,现在看这些期待已久的景色,徐曼却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寥寥草草逛了几圈,就近吃了午饭,便和黄子铭坐在一家饮品店等摄影师的电话。
还好,接下里的一切都很顺利,黄子铭请的这位摄影师专业性强,配合度也高,不到两天就结束了所有工作。
而那个陌生号码,也再没有电话短信。
准备回去的时候,黄子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瞄徐曼,徐曼转头:“你老看我干嘛?有话就说。”
“要不要改签车票,再呆两天。”黄子铭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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