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卿蓦然睁大眼睛,虽然这一瞬非常短但是却被李令月看到了。林玉卿敛下长长的睫毛挡住眼中的表情,道:“好名字!”
即使她掩饰得很好,李令月还是能听得出苦涩的滋味,于是继续说道:“本宫封号确实是安然,或许父皇母后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安然太平吧!”
林玉卿死死地将指甲掐在手心里,唇角却绽出一丝笑意,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难得皇家也有如此令人感动的亲情。”
李令月索性坐在床边,一双绝美的凤眸仔细打量着口不对心的少女,声音清冷却柔柔如三月春风:“十指连心,自然亲近。”
林玉卿笑出了眼泪,却伸手一把抹去,恨恨地说道:“可惜臣女只有父亲远在他乡,父女天涯之远,真是十分羡慕公主。”
李令月却是忽略她眼中的恨意,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如本宫请母后收你为女,取名太平。”她说完这话就见林玉卿浑身一颤,一张俏脸顿时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林玉卿的眼神不善,李令月坦然地看着她,又道:“安平也不错。”这句说完,林玉卿眼中露出了疑惑,却不像方才那样紧张了。
这时宫女端着药膳走进来,李令月接过宫女的药膳,竟是想亲自喂林玉卿喝汤。这让宫女太监以及林玉卿大吃一惊,林玉卿接过汤碗,连忙说道:“臣女自己来。”
李令月也不强求,见自己坐在床边她不自在,便又回到了书桌旁继续看书。
林玉卿喝了半碗汤便放下了,她为难地看了李令月一眼,道:“我想沐浴。”
李令月吩咐宫女们下去,令她们端盆水来,然后对林玉卿说道:“让她们为你擦洗!”说完便又低下头看书,林玉卿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宫女端来温水,林玉卿却连眼皮也不抬,装死。李令月知道她这是拒绝宫女侍候,于是吩咐宫女下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
林玉卿睁开眼睛,大殿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那个冰美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下了床,腿脚有些虚软,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便坐在方才李令月坐的位置,见桌上放着一幅画轴,打开一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手也颤抖着抚摸着画上的人的眉眼,哽咽着捂住了嘴唇,却还是有细细的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母皇”
殿外,李令月的手指死死地抠在廊柱上,清冷的容颜上也布满了泪痕。再细碎的声音又怎么能躲过她的听力?那一声“母皇”让她原本冰冷的心肠也柔软了三分。前生姐妹今生聚,世事无常,苍天弄人,是悲是喜,更如此折磨人。
擦干眼泪,李令月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迈步走进大殿,却让林玉卿防不胜防,眼中泪痕都来不及擦,挂在面颊上楚楚可怜,手里的画卷也来不及放下。
“她是谁?”既然来不及躲林玉卿干脆也不躲,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李令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林玉卿,本宫允许你随随便便翻看本宫的东西了吗?况且,你的眼泪把上面的字弄模糊了。”
林玉卿低头一看,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她一眼就看出这是上官婉儿的笔迹,落款是婉儿,上书:晓梦泪阑干,明空已成仙。故人何处在?幽幽两茫然。
原来是婉儿思念母皇所以画了这幅画,婉儿才艺双绝,这画工却更细致了。林玉卿默默地卷起画轴,有些不舍地放回了原处。
“你不是要沐浴么?我吩咐宫女带你去。”李令月说道。
“多谢公主。”林玉卿无精打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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