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双手有些无力的垂了下去,枯槁的脸上有着落寞之意,但是在这落寞之意的后面,又带有一丝丝的欣慰之情。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而王生听到刘伶的感叹,眼睛则是不禁亮了起来。
难道刘伶觉得他的酒德颂不如自己?
王生不敢确定,此时他手上拿着刘伶的酒德颂,心中却是以为它他不比张载的酃酒赋差多少。
刘伶何以发出这样的感慨来呢?
刘伶在嘴上发出感慨,在待客厅外的王敦,嘴巴却是张的老大,那嘴巴,仿佛是可以塞下一个拳头一般。
王敦的惊讶之情是表现在脸上的,而他的心中却是更加的震惊。
刘伶输了?
这怎么可能?
刘伶可是洛阳最会做酒赋的人,再加上他浸淫久矣,会输给一个少年?
王敦心中的好奇与震惊是溢于言表的,此时他心中比之万蚁噬心,还要难受百倍。
管他呢!
被刘伶缠住就缠住了,大不了陪他喝喝酒,今天这事,我要是晚半刻知道,我心中便是如刀绞一般,被刀多砍几刀。
王敦心中一横,直接是快步走了进去了。
王生看到王敦进来,脸上颇有些惊诧,在此之前,王生可是邀请过王敦前来会一会刘伶的,但是王敦畏刘伶如虎,没想到到了现在,反倒是不介意了?
“处仲兄”王生对着王敦行了一礼,刚想要与王敦客套几句,没想到王敦却是伸出一只手来了。
“郎君,快把刘参军的酒赋拿给我看看。”
王生看着王敦此时的模样,在心中也是猜到了王敦此时的心情。
是好奇吗?
王生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左伯纸递给了王敦。
王敦拿起刘伶所书写的左伯纸,眼中贪婪的看了起来。
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
王敦静静的读着,仔细的搓摩着这篇文赋的意境,却是发现这酒德颂不管是在辞藻的堆积方面,还是在行文的深度上,在这个时代的文赋中都是上等的作品,怎么刘伶依然是那一副表情,难道王生的作品比这个酒德颂还要好?
王敦心中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这波澜壮阔,如一的潮水一般,冲击着王敦的心海堤坝。
原本坚不可摧的堤坝,此时看起来仿佛也是有些脆弱了。
一个少年,能将一个当世文豪大家打败?
而且还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内?
王敦感觉这像是在梦中一般不真实。
王生才多大?
十六七岁,而刘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大半身都已经入土了的,现在居然不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要不是王敦知道王生的底细,还以为王生是刘伶的亲人或者是徒弟呢!
这事,太诡异了!
呼
王敦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他将眼睛从刘伶手书的左伯纸中移了出来,对着刘伶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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