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小旅店,油灯昏暗,外面的大雨在干瘦僧人单弦声中显得格外狂暴。4人垂头丧气靠坐在屋子墙边的地板上。
小贩向店里的穷顾客们推销他剩下的馒头,走到农民面前,还未等他张口,一旁正在赌博、浑身上下只穿一个脏兮兮兜裆布的脚夫嘲笑道:“省身力气吧,他们几个只吃稗子,不会买你馒头。”
小贩斥道:“光吃稗子会夜盲!”转过身对着4人:“卖剩下的,便宜卖你们,只要一合米。”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各个都是穷光蛋!”小贩开口斥道,堵气般拿起剩下的馒头恶狠狠的送进自己的嘴里。
与平起身盯着小贩,咽了咽口水嘟囔:“真可惜啊,有米的话可买四十个。”“不要说了!”茂助低沉的说。“难道不是吗!”与平抽泣道:“这世上竟有这等蠢事,免费供吃供喝,还要挨巴掌……”
旁边的一个脚夫哈哈笑道:“当然要挨巴掌,谁让你们是农民!何况那浪人有真功夫!”站起身指着前面床上假寐的一个浪人说:“跟这个假装睡觉的混蛋不同,赌钱输光后挥刀乱舞,被我们3个合力揍了一顿。”
与平依然在抽泣:“算了,回去吧,不如早日回村算了。”脚夫搭话道:“你们连馒头也买不起,怎样请武士?”与平隐晦的瞟了一眼远处闭目养神的空山一叶:“我们只会分辨种子好坏,不会分辨武士好坏,好的不会理我们,理我们的武功又差……”
台上假寐的浪人听到后,提刀起身颤巍巍的走到农民面前:“我昨晚肚子饿才一时大意,其实我的武功……”脚夫之一呵呵冷笑道:“放屁!赌钱时怎不叫饿。”浪人鼓起勇气起身盯着脚夫叫道:“混蛋!”
“想打架吗!”其中一人,拍起一个正在鼾声大睡的身材庞大脚夫:“起来起来,打架了!”三个脚夫起身恶狠狠盯着那浪人,被打怕了的浪人踉跄后退,顺着墙哆哆嗦嗦的摸回自己台子,倒头躺下。
脚夫得意的挺起胸膛环视小店,突然指了指毫无动静的空山一叶,皱眉对4个农民说:“你们每日白米鱼肉供这个浪人吃喝,自己却天天吃稗子,这是什么道理!”与平哆哆嗦嗦的说:“这位武士大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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