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下了朝,刚回到自己的寿宁宫,就见自己的小儿子肃王萧玄钊“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肃王今年十二岁,是个略带些稚气的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先帝去世的那年他还不是很晓事,只会拉着他父皇的袖子哀哀地求回应。但死人是不可能给他回应的,萧玄钊因此受了不小的打击,以至于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反应格外迟钝,也因此太后对他很是纵容。就如现在,肃王未经通传就跑了来,太后仍然眼含温柔,温声询问。
“母后!皇兄是被奸人害的!为什么母后还不把人找出来把皇兄接回家?”萧玄钊仰头看着太后,面上真切的带了几分疑惑。
张太后嘴角的弧度凝固了一瞬,抬起手来抚了抚萧玄钊的肩膀。这是一个安慰的姿势,但是也是一个压迫且不容拒绝的姿势。“是因为奸细还没找出来啊,不能让你皇兄就这样威严扫地的回来。怎么,九郎想你皇兄了?”
“是啊母后,皇兄不在我连吃糖糕都不想吃了。”萧玄钊一片天真烂漫的样子,张太后看了既放心又忧心。
萧玄钊歪缠了一会儿,太后就命人将他送回了景泰宫。寿宁宫大太监看了太后眉头微蹙的样子,轻手轻脚的换了安神香。
“彭喜啊,你说哀家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太后一贯坚定的脸上时隔二十来年再一次出现了类似于迷茫的表情,她带着护甲的手撑着额头,仿佛这样能给她一点勇气。彭喜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感情是在先帝打算封皇后的时候,那时候太后只有一女,当今还没出生……再后来皇后的位子并没有旁落,只是那位大公主却再也没人敢提了。
“陛下也会理解娘娘的苦心的,娘娘不仅是陛下一个人的母亲,更是天下人的母亲。如今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彭喜弓着身子斩钉截铁道。他从来都知道这位太后是多么有主意的人,这只是一时的感慨而已,人终归还是要告别过去向前看的。再说时局也不会允许太后软弱太久。
太后仿佛被他说到了心坎里,她欣慰的闭了闭眼,带一点喟然的微笑感慨道“老家伙还是你懂哀家啊,先帝总以为哀家心狠手辣却不知道哀家这是为了什么。”说完她自嘲的摇头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太后的面目骤然凛冽端肃了起来“你去派人,好好儿的监视和王王。他想着取而代之,却不知哀家还没死呢。”话说到最后,鄙夷中夹杂着戾气扑面而来,看来是动了真怒。
“奴才遵命”彭喜很快就吩咐了下去。
刚刚从昏迷中清醒的萧玄铖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又拐了个弯。
相比起现代萧玄铖看到的某些肆意挥洒着天雷狗血的电视剧编剧,命运无疑更为合格。他变化多端,极其无常,但又常常令人感觉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在命运这个伟大的编剧笔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只不过有的人拿的是easy模式的,有的人拿的是hard模式的,还有的人拿的是地狱模式的剧本。不幸的说,萧玄铖目前拿到的剧本正要从hard模式过渡到地狱模式。
不过命运大神真的是够恶趣味,难道他每次开新地图都要从床上开始么?萧玄铖一边吐槽,一边撑着左手手肘偎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和刚穿越来差不多,都是负伤在床上养病。但是境遇真是天壤之别。初初穿越来时,太医嘱咐他静养,但他一醒马上就有人发现,端茶递水他身上盖的是天蚕丝织成的锦被,地上铺的是嵌金丝羊毛地毯,身上是冰绸常服。如今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外面人声鼎沸的,环境热闹得很,但他醒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进来看一眼。
他整理了一下心态。幸亏他只是享受了很短暂时间的特殊待遇,不然如果换个真正的皇帝来怕不是会怄死。
“来人。”一边叫着他一边下床倒了一杯白水。水在秋冬时节凉地格外快,再加上放置的挺久了,萧玄铖“嘶”的自言自语“透心凉,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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