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铖见不速之客气冲冲的离开了,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把羊捞过来继续喂羊。两名奉宸骑一看警报解除又再度悄无声息的隐入暗中。
萧玄铖并未非常把斛律大石放在眼里,他在漠北束手束脚,斛律大石何尝不是呢?漠北目下毕竟还是耶律东台说了算。所以他就秉承“他强任他强,我喂我的羊他横任他横,管他怎么想”的战略规划,并不过度担心斛律大石之后的打击报复。只要自己对耶律东台没有威胁,耶律东台应当是不会介意养自己这样一个闲人的,尤其是在今天自己这么“大放厥词”之后。
当然,一味的寄希望于政治家的慈善心肠是很不明智的,萧玄铖的倚仗除了耶律东台之外,还有基于事实的判断和对自己手下的信任。他心知斛律大石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真刀真木仓,明火执仗的对他做一些什么。
倘若斛律大石要收拾他,最严重不过就是刺杀或者下毒两种方式。而他身边的奉宸骑可不是吃干饭的,这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况且斛律大石应该不会这么不理智。另外如果刚和他闹矛盾自己就出了意外,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斛律大石做的了。
此时萧玄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可能成了真,他还在乐淘淘的继续喂羊呢。
伺候好了羊大爷,萧玄铖有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了。他兵败被俘至今已两个来月,据京城奉宸骑传来的消息,宫里朝上太后已经基本上把控住了局面,几个郡王亲王也被收拾的老老实实的,看来是时候回中原了。朝廷里先帝提拔起来的那几位老大臣,也该着人去给他们敲敲边鼓了。梁园虽好,却不是久居之乡。
他眺望着南方,草原上目之所及,青黄一片。萧玄铖不由自主的想,不知帝京和另一个世界几千年之后的京城相比,会有什么不同。脑海里京城恢弘壮阔,若是亲眼见到,那该是多么令人激动。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萧纲离萧玄铖五步,单膝跪地禀告告,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来了,快平身。”萧玄铖回过神来忙走到萧纲跟前把他拉起来。不同于刚来的那会儿,他需要装出一个皇帝的样子来统御手下,如今萧玄铖身处异乡,皇帝的架子早就丢了。不仅是皇帝的架子,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除了偶尔扭捏,有时候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反正对接触萧纲真的是基本没有旁的感觉了,看来生理给人的影响也不可小觑。
萧纲跟着站直了,他感动得很。有道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帝如此体贴下边的人,有先帝孝宗遗韵,可谓是圣天子之象。
“陛下……”萧纲神色有几分迫不及待,嘴角上扬,带出几分邪恶的感觉。
“怎么还称呼陛下呢?”萧玄铖觉得萧纲要说的这件事情恐怕很重要,但在说这件事情之前,他要再强调一遍称呼的事情。他也是没脾气了,如果回到中原,这样子叫习惯了真的会死人的。权力让人上瘾,至高无上的权力更会让人面目全非,万一自己那个正太弟弟和心机母后听着不顺耳……不说丢命,麻烦肯定多得很,想想也是让人头疼。
萧纲收了邪笑,面目端肃了起来“是,王爷。微臣明白了!”他心内暗想,陛下如此提点我,应当是怕谋事不密,走漏风声。也对,这种事情应当谋求一击必杀才是。萧纲点了点头,决定以后都称呼王爷了,这样想着他眼神更加坚定了起来。
“……”你明白啥了?我当皇帝就被人叫皇帝,当王爷就被人叫王爷,我这句话含义很深么?萧玄铖心里莫名有点虚觉得不太对劲,他挑了挑眉毛,决定敷衍过去。他以一副你觉得的都对的表情接着问道“你说你们发现了什么?”
萧纲眉毛狠狠纠结了起来,萧玄铖估摸着他应该是开口忘词了。没有专业做过几年报告的,一到大场面就容易这样。
“陛下!草原恐有白白灾!”萧纲眼睛一闭一睁,快刀斩乱麻的说出结论。
“嗯?”萧玄铖赶紧翻查记忆,白灾这是个什么?是指白色的灾害么?难道是雪灾?他只听说过白色污染,那是指塑料袋,现在还没有呢。白灾……啊,找到了,果然是指雪灾。他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若干年前外族人因为白灾衅边的事。
“王爷,陆壬一半年之前就算到了漠北人可能会有这场灾劫,近日终于确定了!斛律大石对陛、王爷如此不敬,我们不妨把这场灾难变得更大一些。”萧纲看起来对陆壬一很是信服。倘若能凭着这件事在漠北搅出波澜来,那既可以削弱漠北的战斗力,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还都,最起码把萧玄铖被俘这件事翻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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