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肖贵妃还不是这中楚后宫的一员。
那时候,凌妃还是刚进宫时单纯善良的模样。
那时候先皇还有个宠妃叶氏,已身居贵妃高位。
贵妃是实实在在的可宠妃?自打灵凌进了宫,这个头衔就再也没能落到过叶氏头上。
众所周知朝臣们都喜欢结党营私。而在皇帝的后宫,一众妃子们同样少不了拉帮结派。叶氏有些党羽一部分是宗亲之间关系比较近的姐妹另一部分则是摄于她在后宫的地位趋炎附势凑上来的。
叶氏虽颇为得宠,却从未有过身孕。宫里内外的太医大夫看了无数个,灵丹妙药也吃了不知道多少剂,却全都收效甚微。
她无子,便看不得别人有子,于是想尽办法明里暗里把即将出生的皇嗣都处理掉了,又一番挑唆,让所有人把满腔恨意都投射到了凌妃身上。
凌妃第二次有孕之后没等她动手,早有某个傻兮兮的妃子帮她解决掉了那个可怜的、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用药显然是不行的灵凌是名医有什么堕胎的药物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过?那妃子也实在不是个什么聪明人仗着自己的父亲久经沙场、功绩卓绝,向来都是眼高于顶、骄横跋扈惯了,竟然直接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在凌妃正逛御花园之际,佯装无意将她撞落到了那荷花池中。
孩子没了,凌妃也缠绵病榻许久才稍稍有了好转。
施加毒手的妃子当然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这件事本来就该过去了,只是好死不死的,偏被凌妃得知真相原来,那妃子也不过是某些人手里的剑,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是叶氏联合起来的那一党!
夺子之痛,想来对于这世上每个母亲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纵温柔善良如灵凌,亦不例外。
她那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世事的性子,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
“那么,她是准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也去杀掉叶贵妃的孩子吗?”
洛熠潇摇头,略讥讽地笑了:“别说那叶贵妃根本未曾有过身孕现在想来,她膝下无子,怕也是因为作孽过多,得了报应所致即便真的有,我母妃又岂是那样的心肠恶毒之辈?”
她确实报复了,却不单单只报复了那群愚昧无知、整天就想着妒忌和争宠的女人们,还连带着报复了她们的男人。
女人们有罪,也全因这个男人而起。自己一切的痛苦失去自由,失去未出世的孩子,也全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把这个源泉堵住,事情又哪可能会得到真正的解决?
她开始在先皇的饮食里下药,慢性的,剂量又轻,每次他们共同用膳时就暗中放上一点,即便是定期来诊平安脉的太医,都未能察觉到皇上身体有何异样,可只有灵凌自己知道,一年,至多不会超过两年以后,皇上将再也不会有新的子嗣降世了。
“凌妃娘娘竟然……”
小泥不可置信,张大眼睛捂着嘴,下意识放低嗓音心虚地瞅了瞅黑漆漆的屋外。
“她难道是想让先皇自此不孕吗?”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洛熠潇挑眉反问。
“只要嫔妃们自此之后全都不会怀孕,那么,想当然也不会再有新的、无辜的婴儿未出生而惨死了。”
好确实是好,但……让先皇和嫔妃自此之后全都不能有孩子,是不是也稍微残忍了一点?
更关键的是……
“那皇上,他又是怎么来的?”
小泥惶恐:“不会也是学了肖太后,和旁的人私通……”
“大胆!”
长公主殿下杏眼圆睁,似是能喷出火来:“你这奴才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莫不是认准了本宫真不敢处置你?!”
“没有,没有,奴才不敢,万万不敢。”
小泥把一颗圆圆的脑袋瓜子摇成了拨浪鼓,看表情也知道这次长公主殿下是真动了怒,连忙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开始道歉:“奴才……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求公主饶恕,奴才再不敢胡说了……”
她说着话,还不忘实施点苦肉计,扬起手来想不轻不重在脸颊拍上那么几巴掌,岂料被洛熠潇眼疾手快挡住了。
“行了,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再不改,怕是以后早晚要吃亏,本宫也难救你。”
听着虽是“恐吓”,但话里又无端透着股关怀的味道,小泥心头甜滋滋的,咧嘴一笑应了:“奴才知道,以后定然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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