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苏鸣的夫人肖兰昕原本是打算不闻不问的。可这女人也不知打哪里生出了这些决心和毅力竟能日日想尽了办法往肖太后的宫内传递消息。
眼下肖苏鸣入狱,肖式一党在朝堂之上又被分崩离析,肖兰昕起事在即几乎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了差池被小皇帝盯上,再给她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思来想去没办法,只能约了肖夫人见面,以制止住她这极其惹人注意的愚蠢行径。
见面却不好在宫里肖苏鸣被判了死刑肖兰昕为自保正极力和他撇清关系,怎么又能当着众人面约见他的夫人?
所以,肖太后以小皇子近来身体不好需要去庙中给他祈福为由,出宫去了。
这虽是为了和肖夫人见面,却也并非全是信口捏造出来的说辞。小皇子近来身体确实不大好,奶吃得少了,身上也不见长肉反而有种日渐消瘦下去的趋势。整天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昏昏沉沉睡觉,偶尔醒来也不哭不闹就睁着无邪的大眼睛直愣愣盯着屋顶看看着看着就又睡过去了。总之,精神实在说不上好。
肖兰昕找了几乎整个太医院来看诊,大家众口一词都只说小皇子身体无恙哪里都好好的。而至于为什么不爱吃奶、整天嗜睡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是生病,却精神萎靡,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就这么着,她才想出要到宫外庙内帮自己的儿子祈福,也便借由这个机会跟肖夫人见上一面,安抚安抚她。
正午时分,肖兰昕到了京郊赫赫有名的皇家寺庙里之所以选在这儿,一为掩人耳目,二来,这庙中包括主持在内全是她的人,方便行事。
肖夫人早早便在内等着了,见到肖兰昕一个扑相就迎了上去“扑通”跪在地上,话未出口,泪先是落了满面。
“太后……太后娘娘一定要为我夫君做主,救他一命才是啊!”
肖兰昕心里其实很不耐烦,脸上却仍要带着笑亲自去扶她:“嫂嫂快请起,有话好好说,何必行这么大礼?”
“还请太后娘娘想办法保我夫君一命,若您不能应允,那民妇……民妇就在此长跪不起!”
“哥哥获罪,本宫比嫂嫂还要着急心痛,如何能不想办法营救?”
肖兰昕先说两句好听的安抚住她,一边赶紧使眼色示意随从们去将人搀扶起来。
“嫂嫂还是先起来说话,人肯定是要救的,但哥哥此次犯下的可是死罪,你怎么都要容我好好思虑,周密安排一番才是。”
一听说太后娘娘肯去营救自己的夫君,肖夫人的心先是安定了几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样跪着哭喊确实不雅,也便顺势在仆人搀扶之下站直了身体。
“民妇先行谢过娘娘大恩,若娘娘可保我夫君不死,叫民妇做什么都可以!”
“嫂嫂莫要心急,本宫心中已有对策,定是会竭尽全力将哥哥救出牢笼的。”肖兰昕信誓旦旦做着承诺,又指出此次约她见面的关键:“只不过,嫂嫂可是万万不能再着人进宫给本宫送消息了。”
“哥哥犯事,本宫身为他的至亲如何能撇的干净?眼下只因有这太后的名头在,众人还不敢拿本宫怎样,可若被他们抓住些把柄,必是百口莫辩,免不了要落得和哥哥一样的下场。”
“只要本宫在,哥哥便还有生机。若连本宫都被打倒,嫂嫂你还能指望谁?”
肖夫人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只知在房中穿针引线、绣花做女红,对这朝中大事如何能知晓?虽说因为肖苏鸣的蒙难,一举激发了她身体内的决心和潜能,说到底也终归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人,被肖兰昕三两句话一吓唬,当场便不敢哭闹了。
“那……依娘娘之见,民……民妇应该做些什么?”
“嫂嫂什么都无需去做,只要乖乖在府中等消息,便是帮了我和哥哥大忙!”
肖夫人听完一怔,随后才连连点头:“是,是,民妇知道了,日后……一定安安生生在家等着……太后娘娘的好消息……”
肖兰昕这下方才满意了,笑容满面过去牵她的手:“嫂嫂如此懂事识大体,以前是哥哥眼拙错待了你,等他出来,本宫一定好好劝解,让他日后对你好一些。”
“民妇……别无他求,只要,只要夫君能出来,便阿弥陀佛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肖兰昕三言两语就安抚住了肖夫人,又拉着她的手话了几句家常,问了些府内目前的现状。随后,命手下将从宫内带出来的些许细软递上,便送肖夫人回家去了。
肖夫人一走,肖兰昕这才有心去佛前为自己的儿子祈福,又诚心诚意求了支签,遣退众人后,独自拿了去内室找卜卦之人来解。
此处是皇家寺院,平日鲜有人来,今儿个又被咱们财大气粗的太后娘娘“包了场”,故偌大一个正殿包括内室,全都空荡荡的,竟是莫名有些阴森之感。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