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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音和宋熠在食堂门口分别。
她拎着饭盒跟个小媳妇似的宋熠看着直笑,给她掀开食堂的门帘然后站定不动了。
他皱着眉低声道:“元音,你过来。”他站在背光处。
元音疑惑地走过去被他低身攥住了手拉到自己眼前,身体挨着身体,来回搓着手指一根一根。仔仔细细看她,像小孩子把玩着心爱的玩具。
他笑了笑摇头有些自嘲。
前一刻是宋医生。
后一刻,就是个不着调的。
元音小声提醒道:“我真的要走啦!”
宋熠轻笑一声拍拍她脑门儿嘱咐道:“去吧。”
元音翻着白眼,去门口打车。
冬天真的太冷了虽然有太阳但这风可真大,吹到脸上,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她回头往医院里面看宋熠穿着白大褂似乎变了一个人疾步从成功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是抓紧时间回去工作。
先是回家收拾了一下,再次出门。
到元任之家的这半个小时的路上,她心里十分不平静,可想而知的一场纷争。
大年初三,大家伙儿都在家呢。元任之没出门,穿着毛衣和薄款的马甲,陪着爷爷下象棋,电视上又放着过年七天乐的节目,主持人穿的火红一片,喜气洋洋。
奶奶在阳台,手里拿着毛线,不知道在做什么针线活。
元乐由给她开的门,见她也不知道喊什么,微微点了个头,就蹿回房间了。
茶几上放着瓜子,花生,糖果,还有爆米花,扔的有些乱,包括沙发上也不知是谁的围巾和外套。
所有的东西,都在体现着那是一个家。
下完一盘棋,爷爷有些抱怨的拿掉了眼睛,说道:“一点意思都没有。”老人还是想回老家。
元任之陪着笑脸,“怎么个没意思?小区里有老人跳舞,你没事儿可以跟妈下去。“
爷爷嫌弃的轻呸一声,道:“我跳那玩意儿干啥?丢不丢人,一大把年纪了,扭来扭去的。”老人家还是偏保守的,接受不了广场舞。
元音一一喊人,奶奶放下东西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上点儿什么,丁建芳便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外套,帮元乐由收拾着行李。与那天的剑拔弩张不一样,今天她笑眯眯地招呼了元音问道:“吃饭了吗?厨房里还有。”
元音点头:“吃过了。”
丁建芳没再多说话,继续回房间。元乐由还在玩手机游戏,丁建芳收拾了一会儿屋子,又忍不住大吼起来:“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除了玩游戏,你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
“这个电脑游戏就是毒瘤,改天我砸了,你就能安心写作业了。”
元乐由不为所动,像个木头疙瘩一样,初中生因为挑食而变得清瘦的身躯蜷缩在椅子里,柴火棒一样的手腕迅速的扭动着摆弄鼠标。
丁建芳得不到回应,更来火了,“啪”一声,强制关了电脑。
这下子元乐由终于动了下,狠狠地叫了一声“妈!”暴动起来:“你干什么?”
丁建芳被挑起了,正准备接着这茬呢,道:“我干什么?”
一个家庭战争,就要燃起。
元音也是无语了,每次来都能听见这两人吵架。
爷爷重重地放下眼镜盒,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大声斥责:“打过年的,这又是吵什么?”因为他是比较宠爱小孙子的,便对着丁建芳道:“小孩儿要玩个游戏,你就让他玩。”
丁建芳咬着唇,又急又气,每一次她教育小孩子,两个老的都会过来打圆场,还不给她面子。要知道这样的话不仅会让小孩儿有恃无恐,还会打压妈妈的权威。
但今天丁建芳什么也没说,闷着声重新回房间收拾行李。
元音猜测肯定是她得到了什么好处。
一分钟后,奶奶就证实了她的猜想。叹了口气道:“果然是拿了好处就变乖,没出息的东西。”
元音默默啧啧嘴,心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奶奶说,爷爷今年给了元乐由五万块钱,是给他出国冬令营的钱。所以丁建芳现在高高兴兴地在里面收拾着行李。本想要个两三万完事儿的,没想到爷爷不堪忍受她的儿媳的唠叨埋怨,一下子拿了手里所有的闲钱出来。
丁建芳本来挺高兴的,得了笔钱。元元乐由出国用不了这么多钱的,所以剩下的钱她都可以存下来当私房用。
但后爷爷又说:“对俩孩子我要公平,这五万给了你,我也要给妹妹这么多钱。”
丁建芳立马就不高兴了,说:“元音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能要您的钱。”对她来说,老两口的钱总有一天还是她们一家的钱。
其实这事儿也算是爷爷奶奶挑起来的。他们本就看不惯丁建芳这种小人行为,又因为她和元任之曾经做过的事儿,存心想气她。
无奈把元音给扯进来了。
钱是老人的,他们有处置权。
丁建芳想了个损招,用养老的问题来威胁他们。说:“既然这样子是要分家产的意思吗?那我们就说开了。如果您想要一个孩子一半儿的话,那是不是您老两口的养老也是归元音管了?”
老两口自己有退休金,有房子,不怕的。
丁建芳又说:“我知道您有钱,但是想想,以后年纪再大点儿,有个头疼脑热的,再摔了碰了,是准备让哪个孩子管你们?您给再多的钱,护工也没法跟自己孩子似的照顾您。”
这话真是太不孝。着实伤了好心的老人。
但是老爷子没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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