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见轩辕府一众离开,便被狗撵似的迅速关了院门,急急忙忙给自己施了个清洁的术法。
下午收拾的时候,将里面那些烂床烂棉絮烂衣柜什么的全都扔了,此时几间房屋空无一物、家徒四壁的样子,他也头疼无奈起来。
突然,他想起一物,喜道:“拿纸来!”
轩辕重正站在墙边自罚面壁思过,此时见老师有事吩咐,忙跑到前面店里拿了一摞纸过来。
祝余将纸铺在树下的石桌上,闭目酝酿起来。
寅离不知他要干嘛,也凑了过来。
良久,祝余睁开眼,从怀里摸出一只盒子,拿出一支笔来。
那笔杆似金非金,笔端嵌了一颗黑色石子,稍显名贵,但对轩辕重来讲并无甚奇特之处。
笔身呈现出一种暗沉墨色,日光一照,转动间居然流转出无数星光。笔头不知是何生物毛发制造,笔意饱满至极,笔尖仿佛酝酿储藏着无穷力量,使人一见难忘。盯着久了,二人有些目眩,仿佛这只笔蕴含着一方浩瀚天地在这支笔面前,万物都变得渺小起来。
祝余右手执笔,神色肃穆,深呼吸一口,唰唰几下,挥毫而就,不多时,他停下来,希冀问道:“如何?”
寅离拿着那纸,说道:“你这是菜板?”
轩辕重不确定的说道:“是个什么盒子吧?”
祝余面色羞愧又恼怒,道:“我画的是床”
寅离和轩辕重默默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祝余不自然的摸摸鼻子,说道:“那不然你们谁画儿画得好得,你们来画?”
轩辕重摇摇头:“我不行!要说行军布阵我定是得心应手的!可是这画画我真不是强项!”
寅离叹气,一脸肃容伸手道:“哎!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说着他拿了纸张,身姿高贵不可方物,伸出手:“笔来!”
祝余忙递过去,狗腿道:“我要个紫檀的,要那种有淡淡香味助眠的!纹理要清晰!要厚实些!最好大一点!我喜欢大床!啊,对了,多多给我雕些松竹,还要四角有杆!把蚊帐也画上去!对了对了,给我画个天蚕被!枕头要松软的!不要瓷枕!那个太硬了,睡起来脖子疼!床下我要几个抽屉,可以用来放东西”
寅离心想,画尼玛个画儿,怎么忒多要求!怎么才能画出有香味儿还助眠的床?还画个天蚕被枕头要松软我即便画的出来,你还能睡得着不成?
想归想,但他做事向来认真,便依着祝余的要求全身心投入进去画,他刚碰到那支笔,便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喜悦向他涌来,他不知那是何物,只以为自己时隔多年再次拿起画笔,心下喜悦而已,便也没细究。
只见他一落笔,笔锋游走,无墨却显色,一股淡淡的香味便从纸上溢出,笔尖游走,竟然有不同的色彩随他心意而动,泛黄的纸上缓缓出现了一张雕满翠竹的紫檀木大床,床间飘散着洁白的纱帐,床上放着松软的天蚕被,枕头不知何物所造,看起来便觉得能落枕入眠,床下有数个抽屉,抽屉上也绘着些许翠竹,清新淡雅,颇有风骨,床前设个脚踏。
寅离还给加了个床头柜,也是与床配成一套,好看极了。
祝余和轩辕重两个门外汉,看着栩栩如生的画纸,那纱帐似乎要破纸而出,仿佛就飘荡在眼前,不禁对寅离佩服得五体投地。
寅离最后一笔落下,终于醒过来,看着自己所绘之物,也是惊呆了,他从前便画画极好,可以说是世间最好,可怎么也不可能好到如此境界。正当他想细看为何无墨却能随心意显色时,祝余已经欢欢喜喜的拿了纸跑去主屋:“快来!快来!”
二人疑惑跟过去,便见祝余对着纸念个不停:“咦?怎么没变呢?”
寅离疑惑道:“变什么?”
祝余盯着那只笔,想了又想,灵光一现,说道:“你用笔端点一下”
寅离近前来,依言拿着笔,将笔末端的小石头对着那画儿点去,那一瞬间,那笔仿佛去到了另一空间,待那笔与那画相触,便散发出波动来,眼见着那床一点点的从画中分离出来,瞬间变大,占据了屋子小半空间。
祝余欣喜道:“寅离你太厉害了!再帮我画个桌子凳子什么的吧!还要个大衣柜!再来个书架!谢谢谢谢!”
寅离和轩辕重此时已然听不见祝余在说什么了,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们所见所闻,只觉得一切都是幻觉,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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