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的双手双脚被用麻绳捆绑,四脚朝天仿若一头待宰杀的生猪,那些散发恶臭说话露出大黄牙的男人围着她兴奋地讨价还价。
李小琴害怕极了,嘶声力竭地喊救命。
也不知是谁嫌太吵猛踢一脚,骨瘦如柴的李小琴哪吃得消,砰地一声弹出去撞到一颗石头,顿时脑浆迸射血液飞溅。
这年的她三十五岁,以惨不忍睹的死状结束了精神失常供男人享乐的一生。
李小琴忍不住哭了起来,如果当初没有懦弱任人欺,如果没有视娶她护她的人为恩人,如果长点脑子
木制房屋门被急急推开,有人快步朝床铺走过去,慌张地喊,“妹,咋了呀?咋哭了?”
李小琴整个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晶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滴在枕头。
感觉紧紧攥着肩膀的手被人握住,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松树皮,但很温暖让她踏实有安全感。
李小琴睁开泪水迷蒙的眼睛,一张国字形的脸近在咫尺,左眼眼白眼球充血,完好的右眼眼底有一种深邃透明的哀伤。
“哥?”她颤抖地喊了声。
“诶。”李小东应着,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心疼地道:“咋做梦还哭了呢?口渴不?哥给你倒水。”
李小琴脑袋点了点。
李小东松开她转身朝房屋门外去,很快返回时手里多了一只保温壶和一只缺了口的白瓷杯。
把水壶搁在破旧的床头柜上,李小东拧开瓶盖往白瓷杯里倒水,递给小妹,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沿看着她喝。
干得冒火的喉咙得到温水的滋润,李小琴似乎又清醒了几分,看着大哥,眼中又有充盈的泪光,说道:“哥,想不到我死后还能跟你团聚。”
李小琴咬着下唇,想竭力制止抽泣。
大哥小时候左眼出现眼痛,白眼球充血黑眼球混浊,渐渐地视力严重下降,没过多久就看不见了。
妈生李小琴时血崩死了,大哥不久眼瞎,十六岁那年爹又突发急病身亡,被传闻是克星,所以村里人人厌烦她。
听多了李小琴也自我催眠是克星,渐渐地性格内向怯懦,被人指鼻子痛骂骑在头上痛打就晓得躲起来哭,一个朋友都没有。
直到后来嫁给那个人搬去县城住,书看多了才晓得大哥这是急性青光眼,手术治疗效果佳,口服药物也有较好效果。
只是那会太穷哪买得起药,更别提住院手术了。
而且那时候大哥已被那个人弄到煤矿做工,合伙人制造安全事故将大哥杀死。
搞笑的是她竟然对此毫无警觉,并拿那个人当恩公全心全意地伺候。
李小琴都不能想这些,一想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
“哥,我知道你是咋死的了,你的死怨我,倘若我长点脑子,咱兄妹俩哪至于这般下场呀。”李小琴泣不成声,满脸写满了愧疚。
李小东吓了一大跳,再仔细回味小妹那些胡言乱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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