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跟李卫东谈好歌舞厅的工作后回家,家里安安静静,龙婶和陈志国也没反常表现,她对这件事便一无所知了。
夜里准备睡觉的时候,龙婶把两口子喊来谈事,王婶就快断气,到底是他们的干妈,按理说李小琴正在坐月子没法出远门,更见不得悲伤事,从人情考虑他们还是得回村看一看。
李小琴一听就忧心挂肚了,早听闻王婶病入膏亡人快死了,然而坐月子规矩多大家都不准她去探视,上回王红霞来家里坐坐,她问了,王红霞安抚说还能再熬一段时间。
李小琴觉得必须回村,当初身无分文,同时被村里那几个恶霸欺负的时候,是王家人愿意向兄妹俩伸出援助之手,人固有一死,他们都明白,回去只是跟她告个别。
也好,陈志国点点头,第二天龙婶留在家里看孩子,夫妻俩搭乘一辆来县城办事的村里牛车回家,李小琴穿着冬季厚外套,陈志国担心着凉落下月子病,拿被子裹在她身上,看她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剩下部分全部包裹住了,他才心满意足。
赶牛车大爷直接把夫妻俩送到王家附近的泊油路,李小琴掏十块钱给,他硬是不要,反过来说些感激李小琴肯给予他儿子皮革厂工作的话,完了急匆匆赶牛车朝家跑了。
李小琴无奈地摇摇头,将钱递给陈志国,嘱咐他等会儿登门送去,老人家风雨无阻地赶牛车载人来返县城,就赚个路费,已脱贫奔小康的自己哪忍心贪这个便宜。
泊油路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两米宽路面直通王家,走到头,一栋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三层洋房纳入眼底,气派的大门,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尽显雍容华贵。
像这样一栋洋房,在八十年代是非常风光的了,一栋盖下来初步估算得七八万元,能盖的起都是非常有钱的,王家人在李小琴困难时伸手援助,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王红霞又乐意随用李小琴在七十年代末抓住机遇,努力奋斗,如今腰缠万贯,有洋房有小汽车,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了。
然而在风光无限的洋房里住着,王家人却因王婶就要断气而郁郁寡欢,李小琴和陈志国按门铃走进屋,便见床上的王婶青白脸色,鼻子下插着导管,靠吸氧来维持生命。
王红霞守在床边,眼泪默默的流,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原本按门铃的人是他们夫妻,她匆匆擦去眼泪,站起来迎上去,语气责备地问,“小琴,你坐月子的人怎么来了?”
“我来看干妈。”李小琴眼神投向王婶,她紧闭着眼睛,病痛的折磨使她精神恍惚,嘴巴一直动啊动的说些小声而听不清的话。
李小琴眼角湿了,王俊杰搬一把凳子摆在床边,她顺势坐下来,陈志国连忙在旁边搀扶着,夫妻俩看到王婶这幅模样都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干妈,是我,我是小琴啊,你还认得我吗?”李小琴伸手抚摸王婶的脸颊,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我现在很幸福,志国哥没有死,他被诸县的人救下来了,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家人每天过得都很开心,志国哥还返回单位工作了,上头开会决定给他升职奖励,他啊,现在除了县长就是最大的官了呢。”
看着王婶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李小琴感觉心都要碎了,甭管她有没有意识,李小琴都把自己的幸福和工作的顺利全部讲给她听。
讲完了,李小琴接过陈志国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干妈,你不用担心干爹,我和红霞姐一定会好好给他安度晚年的,还有红霞姐的月子你不要挂心,我出月子没两月差不多她就生娃了,那时我给她伺候月子。”
陈志国一直陪伴李小琴左右安抚着她,安抚了许久,见她稍微平息下来些情绪,便扶她站起来朝王家人道别,月子期情绪不得波动大,该说的说完就得回家好生歇息。
对此王家人表示理解,王俊杰送夫妻俩出门,他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好些血丝,证明不止一晚上没睡过好觉了。
陈志国跟王俊杰聊,督促他多注意王大胆和王红霞的情绪波动,人固有一死,面对生死时看开一些。
李小琴站在泊油路上,看到他们交谈完毕,互相在对上的肩膀拍了拍鼓励,就在这时,王红霞托着巨肚急促的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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