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作为鸿鹄具象出生的族人,都会是鸿鹄一脉之,他们的特征是苍白色”楠焱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鸿鹄一脉以白为帜,作为具象的族人会有同色的眼睛和头发,然后就是寿命一般都可以活到两百岁,而且直到身陨,都会维持着极盛时的体貌。”
楠焱祭立刻想起了一个人。
“难道三老就是这一代的”
“对。”楠焱灏轻轻点了点头,“三老就是现世唯有的鸿鹄具象,已经经历了六次涅槃,可以说已经处在生命的末期了吧。”
祭的心没来由的一揪。
“你和三老?”
“三老应该算是我的高祖父那一代吧,”楠焱灏翻着眼睛算了算,“对了,我和你一样是先知哦,从我第一次见三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也是当然的吧。”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祭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们到了。”楠焱灏推了推祭,祭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小院子的院门前了。
祭往身后看了看,心里觉得这小院子也真够偏僻的在潋水台的另一端,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一处小门后面,院墙上挂着一幅黑漆金字颇有年头的匾额,上书“桐华馆”三字。
虽说是“馆”,但显而易见,这并非是馆的规格。
楠焱灏见祭并不进去,便撇了撇嘴,直接拉住祭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拽进了院子里。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生了薄薄的一层绿苔,几株植在庭院边角的樱树稀稀落落地贡献了一些花瓣,廊下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擎着一只看上去就颇沉的铁皮壶逐一为廊下的盆栽浇水,听见响动便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这个魔星不知又是扯了谁就这么进来院子里。
少女重重地将水壶搁在了廊下的地板上,发出沉闷地“咚”的一声,正被拉着的楠焱祭清晰地感觉到楠焱灏微微瑟缩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
“楠!焱!灏!”
楠焱灏立刻在面上扯出一张几乎要笑到抽筋的欠揍表情迎向正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的少女。
“那个悦姐姐下午好啊!”
被称作悦的少女并未理会楠焱灏的卖乖,一手叉腰,一手捏住楠焱灏的耳朵轻轻往上一提十三四岁的少女身量早开,就算楠焱灏在同龄孩子里算是很扎眼的高个子,当下也被女孩拧的“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悦姐!好姐姐!您下手轻点!疼疼疼!”
“不疼你得了记性?!”少女柳眉倒竖,“馆主特别交代你多少次了!下了族学直接回馆里!不许去别的院乱逛!上上次你摸到宓院抱了五老那才刚会走的儿子到院里来,五老夫人拿着扫帚撵得你满院子跑你可是忘了?!还有上次!你小子胆子越来越肥!华安庭你都敢进!二小姐你都敢拉了来!”
祭立时目瞪口呆。
少女怒气冲冲地撒了手,楠焱灏退到一边揉着耳朵直抽凉气,少女拍了拍手,嘴里不依不饶地道。
“我看你这次”
没有后半句了。
她就这么望着祭,近乎滑稽地呆滞住了。
“”祭一时有些为难,末了乖巧地向少女行了个平礼,“悦姐姐好。”
少女一寸一寸地把目光挪回那边一面在揉耳朵一面仍不忘嬉皮笑脸的楠焱灏身上,指着祭的手几乎都在哆嗦,她张了张嘴,大了好几下也没发出一个音来。
“大小姐,没错。”楠焱灏笑嘻嘻地替她说了。
楠焱悦二话不说,挽起袖子,顺手抄起靠在灌木丛上的竹枝扫帚,抡圆了就朝楠焱灏的身上招呼过去,楠焱灏怎肯立在原地挨打,楠焱悦一挽袖子,他便撒腿跑了。
祭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满院子鸡飞狗跳,偶有路过的族人似乎也习惯了这般景象,只笑着摇一摇头,便继续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不得不说楠焱灏还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那女孩都开始喘气了,他仍旧抱着脑袋左钻右钻,灵活的很。
“悦儿!”
终结了这般混乱局面的,是一声清亮的断喝。楠焱灏立刻不跑了,楠焱悦也不敢再追再打了,两人都乖乖立在院子里,准备挨训。
楠焱祭抬眼望去,见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妇人,一袭半新不旧的月白素纹底袍外套了一件纹着暗红色火焰徽饰的世家袍,满头青灰发被两支通体乌黑的乌木簪挽在脑后,虽不饰华彩,但仍难掩风姿天成。
那女子缓慢从廊下步出,在楠焱祭面前站定,祭正无措间,女子已然向她行了个极重的礼。
“明院桐华馆主事人楠焱晓,见过大小姐。”
“这别!我当不起的!”楠焱祭急忙伸手去搀,但七八岁小孩儿的身量,如何搀得动一个大人呢?
“大小姐勿要自轻,”楠焱晓抬起脸来,面上已蜿蜒了两道泪痕,“若不是大小姐,我的儿子还怎可能回得来呢?”
“您您的儿子是?”祭心里微惊。
“信院谨则楼,楠焱清晖。”楠焱晓再拜,“妾身多谢大小姐!”
祭虽不认识那个什么楠焱清晖,但谨则楼她还是知道的那是二老的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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