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不是一向勤于督促你练剑么?”老头子又问。
“二师兄倒是看我练了一回,往后就都没来过。”玉卿也有些不解。
“嗯,他倒是藏着些聪明。”玄界还是没回头。
“你过来。”玄界向后面招了招手。
玉卿便走上前,站在离师傅一步之遥的侧后方。
“这一趟下山,时日也不短,对这青峰山外面的世界,有什么想法。”
“自然是不如青峰山的日子轻松。”玉卿摸不透师傅的意思,只能如实答话。
“伤过人命么?”玄界的声音低了一些。
玉卿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伤过。”
“容易么?”
“不容易。”
“若是重来,你还会出手么?”玄界这一问,似是问玉卿,更似是问自己。
玉卿,一瞬间便想起来那个惨遭屠戮的小村落,往来不过十余户人家,那山匪如同地狱的恶鬼呲着森白的牙齿,咆哮着冲进村子,甩着武器武器,遇人便杀,在村民的惨叫声中,犹自狰狞地发笑。
届时,玉卿正借了一户老人家的水瓢在水罐里舀水喝,便听得马蹄声近,一个汉子狞笑着冲进院子,手上拎着一个妇人的脑袋,那脑袋上的嘴巴扯出一个极其惊恐又不可置信的形状,眼珠子犹在滚动,预示着生命的刚刚终结。那山匪一进来便扔了手里的脑袋,任它跌落黄土,抽出背上被血浸湿的大刀抡圆了便向老人的孙子头上砍去那个年仅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懵懂的站着,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眼神里没有丝毫对危险的认知。
几乎同时,玉卿也抽出了自己的剑。刺穿了马眼之后毫不停留的转向了那山匪的咽喉。
……
最终,村里活下来的,也不过十来个人,包括这祖孙两个,为了躲避山匪再次侵杀,他们也只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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