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钵盂向空中一抛，随即单手合十，置于胸前，闭目口中默念咒语。
此时的垂灯，已是心如死灰。
她无法从渝信背叛了她这件事中走出来……
否则，别说她这数十万年来修炼而成的神力，单就是白素贞将近两千年的修为，想要反抗也不是一件难事。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还能听到许仙和小青的嘲笑声。
罢了
“垂灯神尊”
谁在叫她？
垂灯缓缓睁眼，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她无心纠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凤眸直视正在自己面前的清隽少年：“司命星君？”
“正是小仙。”司命星君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垂灯神尊，经过这一遭，可看明白？”
垂灯阖了阖眼，再睁开时，那一双潋滟风华的眸子里不再是无尽的晦暗，也不同于过往的天真无忧，而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司命簿，被改动了对吧？”
“是小仙奉天帝之名……”
垂灯毫不犹豫地打断：“行了，不必和我说这么多。我只需要知道一点，许仙是个假的，那个和尚才是真正的渝信，是，也不是。”
“是。”
“嗤”垂灯轻笑一声，“天帝果然是好算计啊。给了许仙渝信的容貌，渝信的记忆，而让渝信成了一个出家人……”
默了半晌，才又继续缓缓道：“其实，他到底想要惩罚的人还是我。这样……也好。虽然天帝这家伙，做事阴险独断了些，但至少与我所想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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