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
看她的样子差不多十七八岁。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对这丫鬟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做事利索但是不愿尽心,爱耍小聪明也爱贪小便宜,送来的饭菜但凡有些营养的都会少那么一点,不进屋还好,一进屋总要顺点东西才肯离开。
对付这种人,很简单。
“我问你,哥和王上大婚当天,你在不在现场?”
丫鬟听完愣了一下,“哥……是?”
苍粟双目朝天,不耐烦道“就是我,我和王上大婚那日,你到底在不在场?”
苍粟虽然身为女人,性格却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以前一起共事的伙计都喜欢叫她粟哥,她也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她虽没有发怒,但是所露的神情很是威严,说话的语气也让人不容置喙。
丫鬟显然被苍粟的气势吓到了,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被她踩在头顶的羞耻感
怎么可能?她的年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哪有什么气势可言?
她越想越气,以至于忘了苍粟刚才的问话。
苍粟将她脸上的那些纠结收入眼底,故意皱皱眉头。
“你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怎么可能?”丫鬟猛地抬起头来,条件反射性的反驳回去,恰好对上苍粟那双布满戏谑的杏眼,小脸一红,不情愿的开口,“王上在夫人还没进门之前就吩咐过,这场婚礼一切从简不许大肆操办,所以那晚连婚宴都没设。”
本以为她听到这话会伤心会无地自容,谁想苍粟只是轻轻点一下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看眼前这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丫鬟自觉应该再添一把火,“王上不仅不设婚宴,连迎亲的轿子也没置,夫人忘了?那天晚上可是你自己独自一人,徒步走来的。”
苍粟点头,“然后呢?我们也没拜堂?”
“以后的事夫人不都知道了吗。”丫鬟挫败,果然打击不到她
这时小火炉上的茶水开了,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苍粟慢条斯理的从躺椅上坐起来给自己倒茶,“知道是知道,哥……我还记得当时被人推了一下,额头撞到了一个很是坚硬的东西,还流了很多血。”
丫鬟讶然,“你说你是被人推到花台上的?我……那天晚上收拾完厨房恰巧路过府厅,明明看见……”
“看见什么?”苍粟把洗杯用的第一口茶泼到雪地上,地上即刻出现了一处坑洼,接着又倒第二杯。
丫鬟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时天黑的早,灯火有些暗,我隐隐约约看见……看见你是自己撞到花台上的,并没有人推你。”
苍粟的手顿了一下,喃喃道“自己么。”
暗暗觑她一眼,只见她双目聚焦、面色自然,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不过“天黑”“隐约”这两个字眼可不能随便忽略,这事还不能草草下定义。
苍粟继续问道“那天都去了哪些人?”
丫鬟挠挠脑袋,满脸疑惑,“夫人你当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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